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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时，老人正伏案批改论文，眼镜滑到了鼻尖。
见是陈远，他摘下眼镜笑了笑：“来了？坐吧。”
陈远没坐，直接把打印出来的OS-818_v2.3_beta截图放在桌上：“老师，您还记得这个内核版本吗？它本该只存在于我们实验室的离线服务器中。”
李元山眼神一顿，缓缓抬头。
“它现在出现在倍阳的生产线上。”
陈远声音低沉，“而且，黄嘉宇曾在倍阳实习半年，恰好是我们启动原型设计的关键期。
我查过他的成绩单，有两门核心课不及格，却拿到了优秀推荐信??署名导师今年年初已经退休，联系不上。”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最后，李元山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当年合作协议的真实副本。
正式提交的那一份被修改过，删掉了关于‘数据共享边界’和‘知识产权归属’的条款。
我留了个心眼，备份了一份。”
陈远接过袋子，手指微微发抖。
“你以为我只是老糊涂？”
李元山苦笑，“三年前我就发现不对劲。
你们做的语音识别模块v1.2，连我都只听过名字，可某次学术会议上，倍阳的人却随口提了一句‘儿童指令误判率过高’的问题。
我当时就怀疑……有人泄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牵扯太深。”
老人目光沉重，“倍阳每年给学院拨款三百万，还设立了联合实验室。
如果闹大了，不只是你们项目受影响，整个智能机器人方向都可能被砍掉。”
陈远沉默良久。
“但现在不一样了。”
李元山看着他，“你们站出来了，而且用事实说话。
我不再是唯一知情的人，所以……我也不能再装不知道。”
走出办公楼时，秋雨淅淅沥沥落下。
陈远站在屋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觉得肩上的重量又重了几分。
真相从来不是揭开就算胜利，而是揭开了之后，还能不能守住。
当晚，他在家中地下室重新搭建了一个隔离网络环境，将李元山给的文件与之前收集的所有证据进行交叉比对。
凌晨一点十七分，他终于找到了最关键的连接点：一份隐藏在倍阳子公司年报附注里的技术服务合同，对方账户名为“恒科智能装备”
，服务内容赫然写着“协助完成家庭服务型机器人逆向工程及量产适配”
。
而签约时间，正是他们参加创新大赛前三个月。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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