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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着自己的胸膛，“您说我和索伦部那些野人混在一起，这话说得不错。”
“但是张老，您是否明白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道理？如今大明身处在内忧外患之中，那些野人能够轻易破开我们的城墙，闯进我们的家园，肆意践踏着我们的土地，您不觉得我们应该自省吗？”
张老伯似乎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一时间有些错愕。
“明军的制备远远比那些草原人先进，但是依旧节节败退，这不仅仅是朝中内部有人贪污腐败的原因，明军内部也有问题。”
张老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还不是那些狗官让手下的人不要抵抗，否则我们早就将那些野人驱逐出去了。”
“几百年了，那群野人什么时候敢这么猖狂过？我太祖父在世时这群野人见到我大明的旗帜哪个不害怕？”
“但是你也说了，那是你太祖父的时候。”
陈嗣业冷冷地说道。
他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浇在了张老伯的头上，张老伯刚刚起来的气焰瞬间被浇灭。
“明军的那些阵型早已过时，或者可以说失去了功效，在草原人的战术面前只能像个龟壳一样被动地挨打。”
陈嗣业知道自己的话其实并不对，但是为了忽悠眼前的张老伯，他也只能将这些瞎话说出口。
“那些草原人并不比我们弱，若是还不认清这一点，大明迟早完蛋。”
张老伯涨红了脖子：“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若是一味沉浸在曾经的幻想中，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陈嗣业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张老，实不相瞒，皇太极的正蓝旗和镶白旗正在朝着这里进军，我已说服索伦部和奴儿干都司共同抵抗正蓝旗。”
“只是现在我们急需一位经验老道的火炮匠人，若是缺了这位匠人，正蓝旗的军队将会势不可挡。”
“届时不光是我们这里，就连城中百姓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相信您当年学习这门手艺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驱逐外敌，如今外敌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您了。”
陈嗣业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臭小子，把老头子我说完一通就打算走吗？”
张老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陈嗣业。
陈嗣业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欢喜，他知道自己的计谋达到了。
这种脾气古怪的老头通常都吃激将法这一套，哪怕他知道你是故意为之，也会乖乖落入你的圈套之中。
张老伯一口喝光桌上的美酒，“不过就是一群野人，真当我怕了他们了。”
“小子，给我备好马车，明日我便同你前往索伦部。”
听到张老伯的话，陈嗣业顿时喜笑颜开：“就等您这句话了，我待会就去准备马车。”
“先在这陪老头子我喝两杯吧，难不成想把我数落一顿就走吗？”
张老伯嘿嘿一笑，“让老头子我试吧试吧你有几斤几两。”
看着张老伯的坏笑，陈嗣业知道今天这顿酒自己是逃不了了。
宋玉莲做好饭菜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张老伯和陈嗣业已经开始大口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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