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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异人,永不为奴……”
苏九儿呢喃自语,眼中的神采越来越亮。
他抬起头,仰望着那尊贵不可言,熠熠生辉的龙人。
这一刻,吴帅二字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吴帅大人,九儿不会让...
苏九儿跪在冰冷的石阶上,额头上的血顺着眉骨滑落,一滴一滴砸在青砖之上,绽开如梅花般的猩红。
他的视线早已模糊,可那道背影却如同烙印般刻入眼底??吴量负手而立,龙袍猎猎,白发如雪,紫金龙角映着天边残阳,宛若神?临凡。
可这神?,却对他不屑一顾。
“你……当真不要我?”
苏九儿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哪怕……我愿献出魂魄,永世为奴?”
吴量脚步微顿,未曾回头,лишь冷声道:“奴才之命,本座不稀罕。”
“我不是奴才!”
苏九儿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陡然拔高,“我是兽人苏九儿!
母亲死于人族菇师之手,族人被炼成菌菇,尸骨无存!
我苟活至今,不是为了做谁的走狗,而是要掀了这天!
踏碎这地!
让所有践踏异人的人都尝到血债血偿的滋味!”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那一瞬,他不再是卑微乞怜的俘虏,而是自深渊中爬出的复仇之魂。
风起云涌,山门前古松摇曳,仿佛天地也为这一声怒吼震颤。
吴量终于缓缓转身。
鎏金龙眸冷冷注视着他,似有火焰在瞳孔深处燃起,又似寒冰将一切情绪封冻。
“你说你要掀天踏地?”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凭你这副连化形都不稳的残躯?凭你那点蝼蚁般的修为?还是凭你刚才跪地磕头、以身为饵的‘志向’?”
苏九儿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在这位龙人眼中,的确不堪至极。
可他又怎能不那样做?他是兽人,天生体魄强横,却因血脉驳杂,修行艰难。
从小便被人族追捕、贩卖、奴役,一次次被打断脊梁,一次次被折断四肢,只因他们说:“异人非人,不过是待采之菇,待割之草。”
他曾亲眼看着母亲被钉在菌阵中央,血肉化作灵雨,滋养那人族大能的千年灵芝;他曾被锁链穿肩挂在市集,任人拍打嘲笑,称他为“蠢兽”
;他也曾在雪夜里逃亡百里,身后追兵持刀高呼:“杀一头兽人,赏三株培元菇!”
他不是没骨气,他是不敢死!
因为一旦死去,就再无人记得母亲临终前那一句:“四儿……活下去……替娘看看,异人是否真能抬头做人。”
所以他忍辱偷生,所以他低头求活,所以他宁愿出卖尊严,也要抓住一丝变强的机会。
“我……我知道我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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