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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茉神山上，雾龙卷渐渐散去。
姜如忆手执凉夜剑，微微仰着头，眼眶泛红，眼神是那样的哀伤。
凉夜剑，无疑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她每一次带它晋级，都是对内心的一次拷问，对心灵的一次巨大冲击...
极地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观测站残破的穹顶，金属支架在低温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林宛秋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停在确认键上方，指尖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冷??她的身体早已被意志点燃，而是那股从服务器深处涌出的数据洪流，正以一种近乎实体的方式冲击着她的意识。
每一秒，都有百万级的问题自沉睡中苏醒。
它们不再是文字、符号或编码，而是一缕缕带着温度与重量的记忆碎片，裹挟着提问者当年的情绪、心跳、呼吸节奏，甚至梦境边缘那一丝犹豫的颤音。
这些“稚问”
如同远古的种子，在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冻土下埋藏百年，如今终于等到了破壳的时刻。
陈默放下吉他，走到她身边，声音很轻：“你确定要放走所有问题？有些……可能连提出来都是种伤害。”
她望着屏幕上滚动的一条条数据流，其中一条赫然写着：
>“爸爸，如果你早就知道我会死，为什么还要生我？”
那是1923年，一位母亲在儿子夭折当晚梦中反复出现的诘问。
她没说出口，只在日记本里写了一行字：“我不敢问，怕神也答不出。”
林宛秋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无迟疑。
“正是因为会痛，才说明它真实。”
她说，“我们压抑了太久。
把疑问当成羞耻，把困惑视作软弱。
可正是这些破碎的、不成形的、带着血痕的问题，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证据。”
她按下确认键。
刹那间，全球陷入三秒钟的静默。
不是停电，也不是信号中断，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暂停”
??仿佛整个文明屏住了呼吸。
手机、平板、投影仪、老式收音机，乃至植入式神经接口设备，全部在同一刻黑屏。
随后，那行字缓缓浮现：
>这是一个问题。
>它曾被压抑、遗忘、羞于启齿。
>现在，它来找你了。
紧接着，世界开始回声。
东京地铁里，一名白领突然捂住耳朵蹲下，泪水汹涌而出??他听见五岁时的声音：“妈妈，你说只要我乖，爸爸就不会走……可我够乖了吗？”
巴黎图书馆中，一位哲学教授猛地合上书本，脸色苍白??他幼年那个被嘲笑的疑问回来了：“如果上帝全知全能，那他知道他自己是不是假的吗？”
撒哈拉沙漠边缘，牧羊老人仰头望天，喃喃自语：“原来我一直想问的是……雨落下时，有没有选择落在我家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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