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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定定地看着6沉，继而道：“哀家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因此这杯酒敬你的扛鼎之功。”
6沉默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宁太后亦显出几分豪气，随即亮出杯底。
侍女们添上酒，宁太后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哀家要敬你胸怀苍生。”
6沉安静地听着。
“古往今来那些惊才绝艳之人，卑微时大多拥有雄伟的抱负，登上高位之后却难保初心。
秦王与很多人不同，你的所有作为都摆在那里，任何一个人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见。
无论有多少风言风语指责你怀有不臣之心，你却能够始终不为所动，坚定不移地推行新政，这一点何其难得。”
宁太后的眼神愈明亮光润，徐徐道：“倘若你只是为了收买人心，推行一二项仁政便足矣，无需像现在这样得罪那么多官绅权贵，只因你心里装着百姓，哀家自愧不如。”
6沉摇摇头道：“陛下言重了。”
宁太后却笑道：“请。”
第二杯酒饮下，她的脸颊上微染红晕。
虽然6沉不可能准备烈酒，但她平时应该很少饮酒，此刻不免带着几分酒色。
“这第三杯酒……”
宁太后微微一顿，恳切地说道：“哀家要敬你心怀仁德。”
这一次她没有过多解释，6沉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实际上在他收复江北故土后，天家的命运便掌握在他手中，他并未做出任何逼迫之举，更没有让人接近年幼的天子，这件事便足够让宁太后心生感激。
三杯酒搭配三顶高帽，就在6沉以为她会转入正题之时，宁太后却淡淡道：“你们都下去罢。”
“是，陛下。”
侍女和宫人们行礼退下。
宁太后又看向和先前一般主动留下来的若岚，语调轻缓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若岚，你也退下。”
若岚微微一怔，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宁太后，眼中有劝阻之意，也有伤感之色。
宁太后大气一笑，重复道：“退下罢，哀家要和秦王谈一些事情。”
若岚这才行礼，离去之时她鼓起勇气看向6沉，略带几分祈求。
6沉不语，目光深邃如寒潭。
让人看不清涟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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