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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嘛……”
少年一时语塞。
正当宸一啃着手指绞尽脑汁企图说服大师兄时，凤沅发话了。
“我做不了主，你想出山必须征得师傅同意。”
“问师傅？我又不是活腻了！”
倏然拔高的调一下子破了音，宸一瞪大眼睛道：“师傅本来就觉得我修炼不勤、玩心不净，要是我跟她说想出山，你信不信她一鞭子抽死我。”
玉冠少年现在回想起以前受过的那顿血淋淋的鞭子都还浑身哆嗦。
这事儿还要从宸一与师傅其他徒儿的天资水平差异说起。
凤沅是玄华神尊捡来的凤凰蛋孵化的，十七个女弟子皆是玄华神尊仙魔大战中同袍的遗孤，凤沅自不用说向来聪颖，十七个女徒弟也都各有领悟所长，唯独后收的小徒弟天资平平。
宸一记得那是在七万年前，师傅出关抽查一众徒弟的修练进度，自己因为在修练上惫懒，被师傅关在毒蛇窟罚了整整一年。
虽然对蛇的恐惧以毒攻毒克服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心境，仍旧惊恐不止。
自那以后，哪怕宸一依然总趁师傅闭关偷偷溜出苍南山玩儿，但不管到哪里都不敢再落下修练。
玄华神尊庇佑了十二天道数十万年来的太平，宸一为有这样的师傅而骄傲，但同时，玄华神尊的严厉也让他无比惧怕。
被关蛇窟、挨鞭子、浸千尺寒潭……，宸一有段时间觉得他是玄华神尊麾下最可怜的徒弟。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师姐师兄们成材之前比他过得还要艰难一百倍，尤其是他大师兄凤沅。
听凫水那棵已经两百万岁的老榕树精讲，凤沅当年在师傅手底下过得极惨。
有一次宸一偷溜出山，被师傅发现后抽了一顿鞭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宸一实在受不了这份苦，在大师兄破除禁令出山之时，跟在他屁股后头想从苍南山这个鬼地方跑出去。
浑浑噩噩不知怎的跑到了一棵老榕树下，他就是那时候从老榕树精口中听到师姐们及大师兄凤沅的悲惨往事的。
故事末了，老榕树还道：“玄华神尊果真是年纪大了，不似盛年时心狠了，对你这个小徒弟偏爱得紧，不好好修练只打了你一顿鞭子。”
或许是身上的口子没那么疼了，又或许是被师兄师姐们更悲惨的遭遇治愈了，宸一脑子一热，突然觉得自己还能在这苍南山挺几万年，于是待几日后凤沅归来，他又跟在他屁股后头回了苍南山。
凤沅专心致志地搭凤车，宸一见师兄不搭理他了，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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