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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神，对上了赵承庸那张挂着笑的虚伪面孔。
他说：“今年我们苏州要缴税两千九百四十三石粮米，郑风祥勾结反贼导致西南山提前炸毁，以至于西南山的林业尽毁。”
“今年我们苏州财政收入紧张，所以咱们大家一致商量‘生绢补税’的法子，补上这一份亏空。”
“当然，具体怎么执行下去，还要麻烦宋先生劳心了。”
“宋先生，您说呢？”
“嗯。”
宋贤礼貌性地应了一声。
赵承庸：“……”
他磨磨牙，又直起身子继续说道：“来人啊！”
他嗓子一亮，喊进来两个侍卫，押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在地上拖曳出一道血路，一直到议堂中间停下。
瞬间一股恶臭蔓延开来，有些人皱着脸捂住了鼻子，有些嫌恶的干呕起来。
“……这是？”
赵承庸仰靠在椅子上，喝道：“贼人，还不抬起你的脸！”
那人蠕动了两下，咳出一摊血便又没了动作。
侍卫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整张面孔都露了出来。
宋贤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当初在德宁寺门口带头辱骂官府并试图刺杀她的那位。
左右不过是反民，当日她命人将此人押至官府后便再没有多问。
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竟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中丞大人这是何意？公堂明德的地方搞得如此血腥，恐怕不妥吧？”
被她这么讽刺，赵承庸却不恼：“惊扰到先生了，实在抱歉。
只是本官有些话要问他，事关国事，需要让各位听个清楚，免得到时落下本官包庇纵容、掌权不廉的误会。”
接着，他又对着那人怒喝：“还不速速讲你所行恶事交代清楚！”
那人抖了一下，杂乱的头发粘着血块，额角还在顺着脸颊往外渗血，分明是刚刚才严刑拷打过。
他抖着声音，俨然没有当日的威风凛凛了：“我……我杀了、杀了……”
赵承庸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吓得对方又是一颤：“你杀了谁？”
“我杀了、杀了郑、郑风祥。”
众人哗然。
赵承庸又问：“仵作验尸证明郑风祥是畏罪自杀，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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