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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无梦无惊沉沉地睡了一整个早自习。
听到广播里的下课铃声才皱眉睁眼。
她站起身将凳子塞入桌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顺带着跺跺脚甩甩手，在原地做了个伸展运动。
正做到体转运动时，她感觉到身后有道阔别的目光。
“你昨晚到底干啥了，困成这幅鬼样子。”
李星月对着两桌间的折叠镜编头发，抬手时瞄她两眼闲谈问着。
身体的回弹使程念匆匆与纪予生的视线对上然后迅速擦过。
她僵直的身体机械地移开桌凳坐下，双手规规整整地放在大腿上，大脑放空出神有些胀热。
假请完了？
怎么偏偏是今天！
莫名觉得有点丢脸。
李星月没听见程念搭话，反手编的辫子也很潦草，她将辫尾轻甩在程念脸上：“发什么呆呢，你来给我编。”
硬直的发尾扫在程念的皮肤上有些痒，她回过神条件反射接住拆散重新缕顺，眼神不时往镜子里瞟，镜中最后一排那点人影肩背挺直，微微侧脸泾渭光影，目光好像散在透明玻璃窗上，折射出晦明变化的光。
程念手上编发动作不停，正要收尾时背后的窗户被人拉开，将风灌了进来，连带着走廊嘈杂的人声。
“快接着。”
胡浪撑在窗台，递入两杯奶茶。
程念听声音辨清来人，他提的热奶茶擦过她的披肩长发与她比肩，她的后颈背隔着衣服不时触碰上温热的奶茶杯壁，她实在不太方便扭头，手上辫子未捆也不便松手。
窗外有人吆喝胡浪跟上，他应了声伸长手将奶茶往更里递。
离窗较远的李星月隔着程念的手捏紧发尾，半起身将两杯奶茶口袋接过：“谢谢哥！”
“好，我有事先走了。”
胡浪随手拍了下程念的后背以示告别。
李星月快速插上吸管递进嘴里，又替程念戳破另一杯塑料口封。
“我不想喝。”
程念绷直一次性皮筋在她发尾绕圈，“你回去让他别再多送我那份了，真没必要。”
李星月倒觉得她表哥最近还挺上道，满不在意：“一杯奶茶而已，反正我们俩也经常请来请去的。”
程念语气偏急：“我跟你和跟他又不一样。”
这倒把李星月给搞懵了，她道：“能有啥不一样，都说了我表哥就是你表哥，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好？”
程念瘪了瘪嘴，干脆换个话题，说着昨天晚上她哥提到胡浪的事。
让她最好回去问问，提醒注意可能会有麻烦。
“他本来就是个混混儿，跟混混儿打堆不挺正常。”
李星月吸了大口珍珠嚼着，对镜子整理额前碎发。
“你看外面那些成群结队从街头走到巷尾的，哪一个像是听人话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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