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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附近的人说这里夜间总有狐狸在嘶鸣，不少人因为害怕已经搬走。”
陈逸斟上一盏酒。
“老管家看上去最害怕这狐狸，却偏偏又自己留了下来，只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近日头痛愈发频繁，我便不愿再饮酒，我只得讪笑着推回去。
他一愣，收回杯盏。
“不喝了？”
“嗯。
喝酒误事，我得留着脑子，晚上好去捉那狐狸呢。”
我望着窗口，思绪不住地翻涌。
我下定决心，移步靠近他，踟蹰开口问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他晃着手中的酒杯，陶醉地抿上一口道：“我七七八八的事，你不是从韩文那儿打听了不少吗？”
我脸色更加绯红：“不是，我是想问……想问，你们陈家与太子的交情如何？”
“你是想知道我们陈家是为哪一方卖命吧？”
他搁下酒杯。
我木讷地点头。
他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阿瑾，觉得二皇子有胜算吗？”
“他是有野心的人。
可这胜负，从不是由野心大小决定。
文武百官，愿意投注在他身上的人并不多。”
我脱口而出。
“阿瑾，这天下，能下最大投注的人并不在这朝野之间，而是在这朝野之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开口：“那你是更忠于国还是更忠于君？”
明明我没有沾上半滴酒，却是糊涂地问了更加僭越的问题。
“于君，虽忠，但不痴。”
他不假思索答道。
我猛然意识到我与他言语多有冒犯圣上之处，举手捂住他的嘴：“你与我说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再被断章取义，恐怕会惹下麻烦。”
“可是我知道，阿瑾不会成为那个有心人。”
他抬手覆上我的手掌，转身拾起另一个杯盏，为我沏上一壶清茶。
我对上他的眼神，刹那间，心似翩然，满目欣悦，难以言说。
因同志，愿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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