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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1章
圣州边境。
陌舍这些年一直负责镇守圣州边境，他的容貌看起来依旧年轻，但身上的力量每天都在流逝。
巅峰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留不住的。
单论脉族的力量，放眼这个世界，也只是万千渺小的一粒尘埃，总会随着历史推演的浪潮，而搁浅在泛黄干涸的岸边。
有一件事，陌舍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甚至刻意隐瞒了所有人。
其实从去年开始，脉心塔的顶层祭坛，三盏天灯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代表着肖星宇那盏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天灯，越来越明亮。
而代表着陌舍的黑焰天灯，光芒逐渐黯淡，摇曳的火苗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陌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自己或许没有足够的时间，继续为孩子们做一些事情了。
油尽灯枯的那一天，终究会到来。
其实这个时间节点，陌舍也能大概预测出来，也就是等到肖湘身上，开始觉醒完美脉印的时候，也就是他该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了。
要说遗憾，陌舍确实舍不得家人，每次肖湘缠着他让他讲脉族的故事，他能一口气讲一天。
但这种遗憾，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很想和自己的妻子团聚，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柔的笑容。
“咳咳～”
陌舍驼背咳嗽，就算容貌维持年轻，但他很多举动和神情，已经出卖了苍老暮年的心境。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陌舍身后。
“边境到处都是潮水一样汹涌的次元风暴，你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多穿衣服。”
儿子对于父亲的关心，同时是以责怪的语气，搭配暖心的动作。
萧烈焱把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陌舍的肩上。
“焱，谁说我老了？我还年轻！”
“年轻？真是一个倔强的老头。”
父子两人站在一起，眺望虚无黑暗的圣州外围。
这个世界大抵是病了，各大宇宙位面，都在兽性爆发的灾难中，将所有种族文明，推向错误进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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