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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好像不太在意，
但是顾纯的生日，他会一直记得，他乐此不疲地给她庆祝。
礼物是他为她专门定制的玉佩，和田玉的无事牌，这是他送给她的所有珠宝里价值最低的，但上面有大师拓印的烫金福语，在佛前开过光。
周炼从前不信这个，现在也是有病乱投医了。
他给她轻轻戴上，她没有反应。
他问她喜欢吗，她没反应。
他仍自顾自地把蛋糕放在她眼前，他们此刻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她怀孕三四个月那阵，还正常去画廊工作。
她回家之后，经常坐在这里把电脑放在小桌子上办公，周炼或坐在她旁边陪她，或是躺在床上看她。
周炼现在回想只觉恍如隔世。
还是一样的小人儿，那时还水灵丰盈，眼神灵动，现在如同干枯的玫瑰，眼神一片空洞。
周炼怔怔望她片刻，给她轻轻解开手上的缠绕，露出纤纤玉指。
“待会要闭眼合十手掌许愿知道吗？”
周炼点燃蜡烛，烛光下她的眉眼如画，周炼怎么也看不够。
顾纯没有许愿，眼神呆呆看着蜡烛燃烧。
周炼也没逼她怎样，替她许了长命百岁身体康健的愿望，刚想吹蜡烛。
顾纯直接用手抓灭的火苗。
周炼吓了一跳，他忙抓住她的小手打开来看，“疼不疼啊。”
顾纯像是使劲挣脱他，显出很抗拒的样子。
周炼往常这时候都会使劲抓住她，然后极力安抚她。
这次周炼像是也累了，倏而松开她，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
他眸光深邃复杂地注视她。
顾纯一把扯下无事牌摔在地上，周炼心猛地一紧，却没发火，他气极反笑道：“好啊，摔得好！
顾纯，我知道你失语症讲不好话，但心里都清楚，你又没疯，你每天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
黎云纪死了，你也活不下去了，你以为你多深情？其实你这辈子谁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顾纯听了这句话，转头怒目圆睁看向他，周炼看出来她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口。
周炼接着刺激道：“你要是真爱他，你不会在他独自让他在星海疗养院待了十年之久，你一次都没看他。”
顾纯眼泪倏然而落，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讲话。
周炼睨她苦笑一声，“捂耳朵又不会聋，不聋就能听到我说话。”
语毕，周炼空了两三秒，目光灼灼注视她，眼神中有心疼哀伤，也有微不可查的鄙夷。
他缓缓拿开她放在耳朵上的手，她没挣扎。
他语重心长道：“你爱的不是他，是一种置于理想形象的感觉，他的温柔，他的善良，他的皮相，他刻意与你保持的距离，结合你的想象，你早就把他神化，他十九岁那年，被害毁容，这对你无异于神像坍塌，幻想破灭，你心里承担不了那份愧疚，你跑了，你自以为拼命挣钱给他好的生活就是赎罪。
可你为什么偏偏被我的皮囊吸引，你对得起他还是我？”
他讲完话，顾纯一味只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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