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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极为端正，生怕哪里不到位季倾宁再度借此发难，到时只怕身下凳子都没了。
但这样的姿势维持一小段时间还好，维持个把时辰却是委实辛苦。
是以，只过了一个时辰，她的手已经有些抖了。
季倾宁这次有了前车之鉴，特意在躺椅上躺着，又不用像上次一样吃不下还努力装吃，最后自己也是腰酸背痛，还肚子撑。
她悠闲地吃着各色零嘴，至于碧烟送来的桂花糕，早就丢到一边，她不敢乱吃碧烟送来的东西。
又时不时瞧瞧碧烟的姿势，故意指点几句背没挺直、手距离纸太近，感受到家长训小孩的痛快。
她对阿苏道。
“阿苏，把碧烟姨娘已经抄好的拿来给我瞧瞧。”
阿苏点头，却故意连着那些墨迹未干的一并胡乱放在一起拿来。
是以，递给季倾宁的，已经有好些糊了字迹。
季倾宁佯装生气道。
“笨手笨脚的，这不是让碧烟姨娘白抄了吗？”
实则内心给阿苏比了颗心。
阿苏连忙歉意地对碧烟道。
“对不起姨娘，都是奴婢不小心。”
说是道歉，却连礼也行得敷衍。
季倾宁连忙打配合，笑问碧烟。
“妹妹应该不会和这么个小丫鬟过不去吧？”
碧烟已经有些发抖的手只觉得更酸了。
她牵强笑着。
“怎么会？妹妹重抄一份便是。”
说完便低头继续抄写，眼底却全是怨毒。
只恨昨日那武生怎么没有将这小丫鬟和季倾宁一并刺死！
更想着往后再不主动来找季倾宁，回回都是对方的惨样没瞧见多少，自己却被折磨得不行。
又过了一些时辰，外面有侍婢来通传。
“世子妃，大理寺来人了。”
季倾宁意外。
【案子居然就有进展了么？难道是盛明城那边已经掌握了小妾的事？】
这么想着，她也就起身，对阿月道。
“阿月，你先招待下大理寺的人，说我很快出去。”
阿月应是，退出屋。
季倾宁又看向碧烟，道。
“既然如此，妹妹就回自己屋抄吧，姐姐还有事，就不作陪了。”
碧烟已经发抖的手好似得到解放般一松，却也不敢直接丢开笔，怕污了这好容易抄好的一页。
她小心放下毛笔，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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