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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尸体放在这多久，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这种味道就算是常年生活在水边，见惯了腥臭的腐尸烂鱼的姚家豪都完全承受不了。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从来没有闻过，但却会瞬间击中你内心最恐惧最脆弱的那一块地方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一种让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味道！
台子上的尸体冷冰冰的躺着，姚家豪的眼神都不敢落过去，双腿颤抖着动不了，能勉强撑住不夺门而逃已经是极限了。
更别说什么判断了。
“不会吧？”
顾简兮抱胸，“一群新兵没见过血也就算了，在医学院应该看过大体老师啊，你们这什么状态？”
“光站在这就怕成这样，那今天的测试你们谁都不用做了，直接打道回府好咯。”
几个兵就那么站着，刚刚在卫生所还巧言令色的谢国豪此刻也一声不吭，连嘴都不敢张开。
他怕，怕自己张开嘴还什么都没说就先吐了出来。
顾简兮十分贴心的侧身一步，让他们能站在那里清晰的看到整个大体老师的轮廓。
那头上流下来的鲜血顺着鼻梁一直落到嘴角，耳根...黑色的衣服紧贴着尸身，腐败的静脉网像是蜘蛛一样从颈间爬出来。
那双苍白浑浊，微微张开的双眼没了黑色的瞳孔，却像是从进门开始就在注视着他们。
无限沉默之中，一道衣服交叉声传来。
站在最左边的石凌云动了动，勉强蹭上前几步。
靠近时扑面而来的尸臭味更加浓郁，那张惨白干瘪的脸明明躺在台子上，却随时都像是会突然暴起冲过来的丧尸一样。
石凌云尽力避开那尸身睁开的双眼。
头上没有看到什么明显外伤，但后脑处有十分清晰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破损，他蹙起眉头。
此刻应该将头部抬起，观察后脑伤势。
可一对上那扩散的瞳孔他就深深叹息。
顾简兮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盯着他们。
姚家豪深吸一口气，憋着气走到那尸体面前上下看了看，又小跑着回来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有谢国豪站在原地不懂，皱眉看向身侧的顾简兮。
顾简兮挑眉，他犹豫再三，看着石凌云最终还是放弃动手忍不住道：“我们不是军医吗？检查死因应该是法医该做的吧？我们难道不是应该学习让我们的士兵活下来吗？这是什么测试？”
顾简兮声音懒洋洋的，“你连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要救活人？”
谢国豪侧身看向顾简兮，“不同的医生工作重点本来就不同，我们军医和临床医生都有很大的差别，更何况和法医！”
“我们进入部队更应该注重对于热武器伤害的学习，而不是去判断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是自杀还是他杀吧？！”
谢国豪义愤填膺，大有一副今日要在这里和顾简兮一较高下的态势。
顾简兮煞有介事的点头，目光扫向别处，“其他人呢？有什么想说的？”
一阵沉默中，张一抬脚从谢国豪身边略过，走向那尸身。
她转了一圈，在尸身上仔细观察。
又走到头部，纯白的手套隐入头发，尸身的头顶被缓缓抬起，又轻轻放下。
“身上没有看到其他明显外伤，头部后脑处一个几毫米的孔洞，结合手腕和脚踝处的痕迹，应该是被绑以后用枪从后脑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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