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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拥有了原主的记忆而已。
从陈别尔的订婚宴到华清的车祸和陈家无名氏的葬礼，桩桩件件都围绕着陈家，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慌到手心出汗。
苏时也屏息凝神，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苦涩味道，盖住了平日那股淡淡的橙花香。
好像是热红酒。
苏时也披上外套下床，果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端着酒杯的陈砚礼。
很难得在这个时间点，一向注重睡眠质量的人还没去睡觉。
他轻车熟路地去厨房给自己拿杯子，倒上红酒坐在对方身边。
一口干下去，他轻声开口验证内心的猜想：“陈砚礼，你是怎么知道车祸地点的？”
他仰着头，那双乌黑的眼眸里有些浓厚的连陈砚礼都看不透的情绪，紧接着他丢出一张底牌：“我上次告诉你我叫glacier，那是我重生前的黑客代号。”
“苏时也，你以后还要生活。”
在最开始得知对方身份的时候，不可否认陈砚礼想要利用这张脸。
但现在事情发展已经偏离了预期，苏时也反而不再重要。
杀了陈别尔，至于自己的下场他无所谓。
“我说过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有了我，你在那个时空还是死了。”
“那不一样。”
苏时也情绪激动，这怎么会一样，他固执道，“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可能协助你。”
“如果我要杀人呢？”
对方的油盐不进让陈砚礼开始有些不耐烦。
“我刚说，任何事。”
他们坐在客厅这一隅之地，有人坦诚，有人算计，各自坚守，各不想让。
陈砚礼几乎被那炽热的眼神灼伤，想不起来舒既白什么时候对他有过这样的感情。
在他求婚的时候还是任何情到浓时的时候，他都没在这张好看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激烈的情绪。
其实苏时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好的帮手，越是这样陌生的关系越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
现在对方还向他毫无保留地亮出了的底牌。
他忽略掉那眼神里隐藏的真心，对方说是报恩，那就当做报恩。
等尘埃落定后再银货两讫。
苏时也从沉默中找到缺口，他趁胜追击：“你和我一样，是吗？”
我们一样来自八年后。
你知道那场车祸的存在，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我，并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赶赴华清车祸的事故现场。
你相信我是重生的，因为你和我一样。
陈砚礼露出笑容。
他舒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吊顶上橘黄的灯光，他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队友。
他说，那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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