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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褚寒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气恼的心思也没压下来一点,他还是问:“当年那事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卫衔雪沉下的眸子终于抬起了些许,他漠然的眼神里很是微弱地混进了一点悲伤,“我想要的从来都求不来,世子……你就别再剜我的心了。”
“你不想吗?”
卫衔雪抬着头,他闭上眼睛,试着将头颅往前靠了靠,在江褚寒深沉的呼吸边凑近了些许,他袒露地说:“我没什么别的可以给你了。”
“……”
江褚寒盯着那张他看过无数次的脸,他灼热的呼吸同他交织起来,他还是往前去把卫衔雪的嘴唇吻住了,他像从前一样亲吻他,卫衔雪还是受着,他不躲不闪,可隐隐的滋味好像并非从前。
回不去了吗?江褚寒咬住他的唇舌,卫衔雪不过动了两步,他腰间的绳结之前解开了,整个人还是坦然地露在了江褚寒面前,他像块冰块,在江褚寒面前冷得吓人,搂进怀里也捂不热,江褚寒只能把他抱上了床榻。
夜里的雨声敲打下来,好像掺杂在饱含的深情与渐渐增长的仇恨之间,难舍难分的距离里又像是隔了天堑,撞过去也拉不回来,只是在热汗与眼泪中饱受折磨,徒留了一点肤浅的温情,谁也不曾真的快乐。
两人就在这暗夜里沉沦过去了。
……
但江褚寒在黎明的时候倏然惊醒,他怀里那个原本冰冷的人,忽然变得满身滚烫,卫衔雪似乎是在大雨里染了风寒,整个人都浑身发热,烧得几乎要神志不清。
他蜷缩在被子里,死死地抓住了身上的被角,将他半身都盖得严实,就算是江褚寒去拉也半点不曾松手。
大夫很快来开了药,但卫衔雪连牙关都是紧紧咬着的,他好像沉进什么梦魇,整个人都惊恐地将自己藏了起来。
江褚寒只能生硬地给他把药灌进去,这几年卫衔雪都有些体弱多病的征兆,吃什么也养不好,偶尔得一次风寒也要养上好多天,但这一回好像比从前都要严重,药才灌进去一会儿就被他吐出来了。
反反复复,他仿佛不想求生,被人一次又一次拉扯回来,又在深渊里不断停留。
江褚寒这才真的着急起来了,好像他强行留下的人还是不想留下来,他困在床榻上,心里却没有什么牵挂。
他再怎么气恼,在生死时刻弥留之际,也不敢再气了,江褚寒还是一味味药给卫衔雪灌下去,直到他的烧退了下去,但人烧得太久,还昏着没有醒来,这样的病重好像真的让他初尝失去二字的滋味,让他不得不重新回忆起如何轻拿轻放,如何再审视他和卫衔雪的关系了。
这几日的雨停了,江褚寒再走到庭院的时候只能看见满院子的落叶,几乎把从前卫衔雪精心打理的庭院都盖住了,一场秋风一吹,满院生凉。
原来冬日也不远了,卫衔雪历来最怕绛京城的冬日。
江褚寒心头微动,他重新走进卫衔雪的卧房,再低头看他的时候他自问了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好像所谓“举案齐眉”
也不过几日之前,是他忘了从前的愧疚了,也的确轻看了过往的分量。
江褚寒往床榻边微微倾身,他伸手朝卫衔雪蹙起的眉目间碰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手,他轻声道:“若我这次回来你还想走,我就放你离开。”
“……”
江褚寒转身离去了。
*
前线镇宁侯受伤的消息传进京城,大雨里的京都愁云惨淡,悲伤的氛围将古都的城墙全都笼罩住了,永宴皇帝真的在这时候染了重病。
但京城时局隐隐有些变化,京城守备军之中,一直由羽林军掌京中守备之重,向来威风凛凛,可是一夜月黑风高,一直位高权重的羽林军将领竟率兵立于宫墙之前,聚众之势似乎有了造反的迹象。
禁军中一时无人胆敢出来护卫,却是从来不受待见的虎贲营忽而现身,仿佛力挽狂澜的神兵天降,将羽林军的将领斩于宫门之下。
一夜之间风水轮转,羽林军成了从前谋逆的虎贲营。
翌日虎贲营的将领入宫面见陛下,正与镇宁侯府的世子江褚寒同行。
江褚寒至今记得多年前镇宁侯腹背受敌的教训,既有前线的祸事,京城中不可再生变数,因而京中守备局势有变,他向陛下请旨,要亲自押送这次去往前线的粮草一程。
这事情来得着急,江褚寒并非去往前线,只将粮草送到距离南境尚远的涂州,届时自有前线赤羽营的将士过来接应。
江褚寒此去少说也有半月,他想捎上卫衔雪,可他病重无法远行,何况他自作为质子入京,就不能踏出京城一步。
他只能把卫衔雪留在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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