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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春尽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座位对面的那个人，对方似乎也有些尴尬，色厉内茬道：“你只问我是不是张先生，又没问我其他的。”
说着一边起了身，打算往外走，经过张聿钦时还嘀嘀咕咕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姓张。”
于是瞬间就被张聿钦拽住了左上臂。
“你干嘛！
想动手？”
那人恶声恶气道。
张聿钦仍是淡笑着，松手后又轻拍了下他的肩：“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您的裤链开了。”
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好在这附近没有其他人。
那个人立刻低头去看，慌忙用手捂住拉链。
“不过没关系，”
张聿钦的语速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垂下视线扫了一眼，话语一顿，随即补充道，“区别不大。”
对方恼羞成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奚春尽有些想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他想起刚才那个人还没给咖啡的钱。
张聿钦垂在身侧的右手微抬，是一卷报纸，随后在他对面坐下了：“没留神，让您久等了。”
原来是看文章太入神了。
奚春尽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的问题，是我认错人了。”
这句话反而让张聿钦有些苦恼，思忖片刻后问道：“他和我长得很像吗？”
“没有！”
奚春尽慌忙解释道，“只是因为您的照片……”
他将资料纸递给张聿钦看，展示着那张潦草模糊的面孔。
是当时忙于ssci返修的那段日子，每天焦头烂额、蓬头垢面，偏又答应了父母会考虑相亲，于是随手拍了张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照片发了过去，没想到他妈直接就把这张照片给了婚介所。
“难怪这么久也没人愿意联系我。”
张聿钦打趣道。
奚春尽望着对方，有些走神。
他今天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奚春尽想着，会是因为这场相亲吗？
奚春尽犹豫了一阵，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您怎么会答应跟我见面呢？”
当时婚介所的工作人员也很不解，因为前几次已经为张教授推荐了好几位对象了，结果每次都会被立刻拒绝。
后来婚介所也明白他应该是无心相亲，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来挂了个名，于是就没再为他张罗这些，反正钱已经收到手了，不如减少一些工作量。
后来他的资料被阴差阳错地塞进了一沓中年二婚男的资料里——或许是照片质量的原因，总之没想到会恰好被奚春尽看到。
但是既然答应了奚春尽那边，只好在张聿钦这边走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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