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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舔了舔嘴唇，要笑不笑地反问，“想杀我啊。”
徐天锋冷冷地笑了：“你在老大面前诬陷我是卧底，我当然想打爆你的脑袋。”
金泰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所以你是卧底吗。”
徐天锋咬着烟，一言不发地睨着他，眼中是阴狠的笑意。
金泰忽然丢下筷子，说：“这样吧，你喂我吃饭，等我吃饱了就告诉你。”
徐天锋讥嘲地哼笑一声，用力把烟捻进了金泰没吃完的饭里。
面对徐天锋的挑衅，金泰笑得像条吐信子的蛇。
他无所谓地用手抓起裹着烟头的饭塞进嘴里，盯着徐天锋缓慢咀嚼。
二人的眼神如有实质，像巨蟒和鳄鱼在湿泞的淤泥里绞缠交锋。
这时金泰又抓起一把饭，糊在了徐天锋脸上。
徐天锋眼中顿时瞪起怒意，一把掐住了金泰的脖子，青筋暴起地将人拉到面前。
可这个狡诈的男人，总是做出令他无法预测的行为。
就像面对枪口也视若无睹一样，金泰根本无视扼住咽喉的手，竟然缓缓舔掉黏在徐天锋脸颊上的饭粒。
徐天锋的眼睑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收紧了掐着金泰脖子的手：“想吃断头饭啊，那你可得吃饱一点。”
金泰毫不在乎地舔着嘴唇笑，像在回味徐天锋的味道，懒洋洋地说：“你是第一个用脸喂我吃饭的男人。
作为感谢，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你听过‘沈宁川’这个名字吗？”
徐天锋听过这个名字。
之前和上级通讯时，上级曾说过，“心弥泥鱼”
是同事沈宁川定下的暗号，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和其他卧底表明身份。
不过徐天锋没有回答，继续收紧扼住金泰的手，好像听不懂他在放什么屁，一心只想要他死。
金泰愈发艰难地说出沈宁川在警队的职务，和徐天锋所知完全一致。
这时徐天锋终于放开手，让金泰继续说下去。
谁知金泰不说了，喘匀了气就往外走。
“你去哪？”
徐天锋一把拦住他。
“撒尿。”
金泰嬉皮笑脸地说，“你要跟来帮我扶鸟吗？”
徐天锋用眼神让金泰滚，但还是暗中跟着出去看着，免得他偷偷跑了。
金泰没有逃走，是真的去方便了。
他背对着镜头，光着的脊背上，金刚萨埵威严的面容显露在徐天锋面前。
金刚萨埵象征坚固不坏之菩提心，为消业灭罪的唯一主尊，以摧破恶障为本誓，是有情勇猛之大士。
右手执五股杵，能摧毁十种烦恼；左手持金刚铃，以惊动一切众生之无明，止诸恶念。
那副不可破坏、不可亵渎的面容，刚猛威仪的神情，仿佛在敲打着世间罪人的心。
当徐天锋和金刚萨埵目光对峙时，金泰忽然吹起了口哨。
哨音吹得很随便，算不上好听，却有种苍凉、质朴、寂寞的味道，像一片疲惫贫瘠的土地，仰望天空时发出的喟叹。
和金泰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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