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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到了更远的外室，看不见他嚣张的脸孔也能听到她幸灾乐祸的声音。
“要是尤卉知道……”
“要是主子知道你想爬皇上的床，你觉得她会相信我一个婢女有能耐陷害你爬错床，还是会觉得你不知廉耻随便找王亲贵胄献身，就为了在尤家倒台前把自己嫁进凤凰窝？”
“你看看你这狼狈的模样，可怜的很啊。”
燕心打量着尤芳脸上红痕青紫明显的指印，那是被抓狂的程里玄狠狠捏着脸留下的伤。
“你不如装装可怜，主子还会心疼你被迫嫁给一个疯子王爷。”
尤卉确实是怀孕了，妊娠症状格外严重，又因春意染上风寒，这几日食不下咽，憔悴的像是将要凋零的花。
她昏昏沉沉地转醒，就看见榻边的尤葛给自己递来茶水。
但光是一口水，她都差些又呕了出来。
“含着。”
被塞入一口酸甜，反胃感被压了下去。
尤卉朝尤葛手中看去，是枚掌心大小的匣子，里头放着干蜜饯，不像御膳房送来果脯那样甜腻酸牙，温顺甘口。
“现在什么时辰，燕心呢？”
“申时，她快回来了。”
尤葛推开一些窗缝，让室内更加通风，又不至于受凉。
“带着尤芳来见你。”
“尤芳？芳儿为什么也进宫了？”
尤卉惊讶地拔高了音量。
尤葛回过头，看着尤卉已经陷入忧思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作罢，在尤卉发现前，安静地离开寝殿。
尤芳到了尤卉面前，一个字也没说，捂着脸就是嚎啕大哭。
小妹从小要强，自诩早慧，懂事之后从没在人前落过眼泪，这一哭把尤卉吓着了，上前拍抚着妹妹后背安慰。
“长姐，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皇上昨日请我入宫，却不让我见你，今天让我参加赏花宴，我不小心进错了房间，就被蓟松王给……”
看清楚尤芳脸颊、衣领下的痕迹，尤卉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感觉到大脑晕眩，为什么、这种事只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够吗？为什么现在连尤芳也……“不怕，长姐会想办法的……”
“长姐，你能让我不用嫁给蓟松王吗？”
尤芳靠在尤卉的肩头，其实他们姐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但这样靠近，她才回忆起在她还年幼时，大哥二哥也还在家中，兄弟姐妹几人每到晚上都会坐在一起。
当奶娘说着故事，她会把头靠在长姐肩上，小声地问尤卉故事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不这样做，只有尤卉不会叫她闭上嘴安静，但是尤卉也不会回答她那些问题的答案。
“你说昨晚在殿门前被文萱院女官阻拦？”
尤卉回推着那人将尤芳送入宫的意图会是什么。
昨晚皇上并没有驾临，但是他们却故意弄了个大阵仗，就为了摆出一个晃子来让尤芳确信程昌玄对我恩宠备至？或是……他想引诱尤芳做出什么行动。
尤芳说不愿嫁给蓟松王，那么她原先想见的人会是谁，尤卉想通的瞬间，拍抚在尤芳后背的手不由停了下来。
她的小妹不过十叁岁，这么小的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对，她让未央宫的宫女春顺带我回来。”
“春顺？未央宫没有这个宫女啊。”
燕心插嘴，但也说出了尤卉心中所想。
“没有？还有一个给我送饭的，叫春福！”
尤卉轻轻摇头，看向尤芳的眼神有些复杂，“听起来他们是被安排来，让你觉得皇上对我恩宠备至，尤家翻盘有望。”
随着叁月到来，玞王大婚，新帝宣布皇后有孕，初得龙嗣特兴，恩准暂延右相收贿案，并将尤氏嫡叁小姐许派给皇室最后的未婚亲王，蓟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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