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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的视线像蜘蛛网一样黏在白殊脸上，挪不开，看着白殊咬住吸管，就刚才他碰过的地方。
他的心跳突然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痉挛似的重重颤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做点什么，白殊仰着头望向他：“我回去上课了。”
他只有几节课的休息时间，高三压力大，等考上大学就好了。
乌憬“嗯”
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到了学校附近，他看着白殊就要进校门，才说：“我每个星期都来找你。”
白殊回头就听见这句话，微微歪了歪头，还没张口，就听见面前的人又补充了一句：“行吗？”
他有点惊讶，他和乌憬的关系其实很微妙，他是村民们供奉的神明，又是从小看着白殊长大的，但白殊记得，乌憬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并不比他多。
他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乌憬也在跟着了解，他们应该算是一起“长大”
的。
但这种类似请求的语气还是很少见的。
他没说话，乌憬的心难免有些惴惴不安，他可以随便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但就是想征求白殊的同意。
当然，如果白殊不同意，他可能还是会忍不住跑来找他。
白殊惊讶过后就恢复平静了，点了下头，提醒道：“但是我一周只有几个小时能出来。”
乌憬不怎么在意地“嗯”
了一声，他要真忍不住了还可以偷偷看，几个小时也能看到活生生的人啊，待在寨子里他只能等着白殊放假回去。
路上还指不定会遇见什么，让白殊疏远他。
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反正那样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过了。
-
白殊回教室上晚自习，刚坐到座位上，后桌便碰了碰他的肩膀，疑惑回头。
后桌眼睛往教室扫了一圈儿，用笔帽指着某个方向：“刚刚你没回来之前，咱班的风纪说有人送你回学校门口，怀疑你在谈恋爱。”
“你没谈的话，要不跟他解释下，万一他告诉老师，现在老师们抓一些抓得可紧了，咱班好几个人都被叫去促膝长谈了。”
白殊的目光顺着后桌指的方向看了回去，想了想，他起身走到对方桌子面前，风纪委员抬头便看见白殊站在他面前。
他模样清俊，抬头看着白殊，手里握着的笔微微一顿：“有事吗？”
白殊在学校很出名，成绩很好，在竞争激烈时常会有人离开去后面班级的尖子班也能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长得也像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
他经常听见女生们开玩笑，说白殊家里人肯定很有教养，把他养得像矜贵的小王子，就算是变成猫的话也一定是皮毛光滑最招人的那一只。
白殊垂着眼睑，他跟风纪并不熟，对他只有一个年级第二的印象：“没有谈恋爱，是我家里人来找我了。”
紧要关头，有谈恋爱的风声放出去，就会收到老师的重点关注。
白殊一直都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作为得意门生，长得又好，无论是哪科老师都害怕他谈了恋爱后心思分散。
风纪委员其实也不觉得白殊是真的谈了恋爱，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想了想：“其实你谈了我也不会告诉老师，你谈了我月考成绩就能超过你了。”
白殊一时有些无语凝噎，沉默几秒：“那你加油。”
晚上下了晚自习，白殊跟着室友们一起回宿舍，宿舍里通过风，看起来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照旧和室友们一起复习了会儿功课，然后赶在十一点前拉灯睡觉。
白殊睡得还算早，但睡眠质量却不好，迷迷糊糊中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做梦，梦到了白天的小巷子。
巷子昏暗，偏僻，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过去，只有下午黄昏才会照到一缕光。
昏暗的巷子像是老式电影一样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他从小巷子路过，手腕蓦地被人抓住，白殊知道剧情并不惊慌，但梦里的白殊被着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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