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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就里的他，也没多说什么，既然老婆想把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那他也就不再强求。
“来，小轩，看看姑父这酒，你肯定认识的吧？”
耿洋在我们二人分宾主各自落座后，拿过酒瓶递到我的面前。
“三十年陈酿茅台……”
我隐隐有些皱眉，不过没让姑父发现。
这酒虽然高档，但说实话，有点孤品，而且我打小就不太喜欢喝茅台。
“这两瓶可是你姑父，厚着脸皮从书记那里顺来的……”
耿洋的眉宇间带着点得意，这可不是对外出售的茅台，没点级别和关系，可是喝不到，“今天咱们爷俩就把这两瓶酒消灭了，一人一瓶，你看怎么样？”
“行啊，我都行……”
见我点头，姑父先是打开我面前的这瓶，也不讲究什么辈分地亲自给我倒上，我大概知道他这番举动的用意，也就没有制止。
随着泛着琥珀色泽，略微有些粘稠的酒浆溢满杯口，浓郁的白酒香气顿时弥漫了餐厅这片空间。
“来，咱们先走一个……”
姑父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和我碰了一下，接着直接一饮而尽。
“姑父，你慢点喝……”
二两左右的大号酒杯，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喝啊……我只是稍稍抿了一口，主动开口道。
“你要是这么个喝法，这两瓶酒可不够咱们俩聊天……”
“小轩你随意就好……”
耿洋一杯酒下肚，泛着血丝的双眼中带些一些惆怅，“这酒怕是以后很难喝到了，你不用管我，让我一次性喝个痛快。”
“姑父，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看开点……”
我安慰道：“姑妈已经都和我说了，我在今天来之前，已经和何阿姨通了电话了……”
“市长怎么说？”
耿洋眼中泛起一丝希冀的光芒，但随即又熄灭了，嗓音有些喑哑的说道：“就算市长插手，也不见得能救我啊……我现在挡了那些人向上的路，我不卷铺盖滚蛋，他们怎么进步？”
“咣～”
说完，姑父又是灌了一杯进肚，这些天一直惶惶不安的情绪，加之刚才跟我攀谈时候的刻意压制，都在这一刻集中爆发了出来：“我耿家也不是这帝都里没名没姓的人家，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我这位姑父，虽然也算是大院子弟出身，可自身能力手段只能算是平庸，跟我父亲比，无论是城府还是人脉都差得远了，属于那种靠着家世坐到位子上的。
奈何国资委这种要害部门，的确是个不错的肥差，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次姑父的对手们算是下了大力气了，也怪他自己不争气，留下了把柄在人手中。
“姑父，如果事不可为，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不甘心啊……我在这位子上坐着，一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他们欺人太甚……”
“唉……”
我嘴上叹息，心里却是冷笑。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这种要害部门，姑父这种想法就是最大的错误，这种窝囊的庸才活该被人挤下车。
眼前这个看着气派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有两个家族在后面撑着，这能力最多也就一个乡长到头了吧？
“姑父，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下来了，自己身子下面干不干净？”
我试探性地问道，用的是一些尽量不那么刺激他的词汇。
“小轩，你把姑父当成什么人了？”
耿洋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该拿的从来不拿……”
那就是说，该拿的一点也没少拿咯？我再度冷笑，处在国资委这种极度敏感的部门，又是关键领导的姑父，该拿的时候怎么也少不了他的？
“姑父，事到如今，我也得跟你说实话，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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