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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讪讪停住脚步，重重的叹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征走了没五分钟，就接到顾殊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程征离刻骑车返回顾家。
顾殊就蹲着身子靠在顾宅的栅栏门外，短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的妆容哭花了，身旁是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程征一把把人揽在怀里：“他们欺负你，对吗？”
顾殊已经不哭了，带着粗重的鼻音：“程征，我没有家了，你带我走好吗？”
“好”
程征用外套裹着她，带她离开，她问她回暮色花园吗？顾殊摇头，她说她心里空落落的，很怕一个人待着，说这话的时候，她像是一朵蔫了的玫瑰，没有力气，没有生机，程征的心里紧着生疼。
他说：“那去我那。”
她点头。
顾殊生病了，整个晚上高烧不退，说着胡话。
“不要抛弃我”
“不要打我，疼，妈妈，妈妈救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抢姐姐的东西，我没有”
“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为什么都爱姐姐……”
她哭着，挣扎着，眼泪顺着眼角滴在枕头上。
程征给她喂了退烧药，用冰水给她敷额头，她始终半昏迷，嘴里喃喃自语，此时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骄傲的顾二小姐，而是脆弱无助。
程征第一次见这样的顾殊。
她梦话中偶尔夹杂着几句外地方言，尤其是“不要打我”
的时候，程征只知道顾殊小时候寄养在乡下，却从来没听她讲过那里的事情，甚至能感受到，顾殊很排斥那段经历。
应该是遭遇过不好的事情吧，要不然已经过了十多年，在梦里依旧恐惧。
忽然她喊冷，明明屋里的空调已经开的最大，她还是喊冷，程征没有多想，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
或许是感受到拥抱的安全感，她慢慢安静下来。
“对不起，顾殊，都是我的错。”
程征自责道，当时是她误会了顾殊的意思，设计了江廷佑，才引发了后续的事情。
程奶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熬好的姜汤，轻声问：“阿征，那丫头怎么样了？”
程征慢慢起身，探了探她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好多了，已经退烧了”
，他接过奶奶手里的姜汤，放在一侧。
程奶奶走到床边看着顾殊红彤彤的小脸：“真的是造孽，这么好的姑娘，他们家人怎么忍心。”
顾殊高中时候就来过程征家里，在程征被抓的时候，还帮忙垫付了老人的医药费，老太太对这个面冷心热的丫头稀罕的紧，她看得出来孙子对她的喜欢，也私下问过，程征一开始笑着否认，后面承认，却是带着心酸的说自己配不上她。
“奶奶很晚了，您先睡，我来照看。”
“那行吧，锅里还有姜汤，你也喝点，驱驱寒。”
程征点点头，送走老人，自己重新回屋陪顾殊。
直到半夜，顾殊体温降到37度，他才放下心来，拿了一床被子，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早上顾殊醒来他没察觉，睁开眼，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程征跳起身，就往外走，看见奶奶在厨房熬粥：“奶奶，顾殊呢？”
“起来了啊，哎，那丫头醒的早，说有事得先走，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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