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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周怀砚起身，模糊的轮廓在退出昏暗后逐渐清晰起来。
他扯了扯凌乱的衣襟，指腹在不经意间碰到颈侧的伤势时面不改色地挑眉，“你可真狠啊。”
裴玉荷坐了起来，目光扫过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抬头时柔柔一笑，“还是不够狠，我现在更后悔的是没有在那时候直接咬断你的脖子。”
“那你下次可得咬准了，”
少年不怒反笑，伸手悬空点了点侧颈一处，“你能把这里给咬破，我可能就是一具冷尸了。”
“……”
裴玉荷犹豫，在想要不要敷药，但很快她便冷静下来。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用对他感到怜悯，那只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不过她更在意另一件事，“对了，那个大夫？”
“另外一批想要对你外公下手的人罢了。”
周怀砚说得语气极为轻松，却字字句句踩在裴玉荷紧绷的弦上。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想要对外公不利？”
裴玉荷猛地站起来。
“当然，”
周怀砚嗤笑，“郝大人如今可是个香饽饽，想要来分一杯羹的人多不胜数，我再晚一步，说不定就不用——”
迎面丢开的枕头，被他一把抓住。
临走之前，少年在裴玉荷的注视下，恶劣地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枕头毫不费力地塞进了房梁上，“你可得好好想清楚，而且你冤枉我那件事咱们可没完，我可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
说完，便拉开门离开了。
走之后甚至连门都不关，任由冷风往屋里钻。
已经褪去外衣的裴玉荷咬牙，下床将门带上后，重新回到床榻上，对着少了个枕头的床干瞪眼。
闭上眼睛睡觉后，
梦里少年将房梁上的枕头取下来，毕恭毕敬地放在了她床头上，哄她入睡。
“……”
裴玉荷被吓醒了。
用早膳时，她瞪着对面正悠哉悠哉吃饭的家伙。
郝清平一早便出门去处理黎城事务了，让他们两个吃完早膳就先去找就刘叔，让他安排他们今天的任务。
裴玉荷恨恨地咬了口包子，半边的腮帮鼓起，在嘴里糊弄两下就就着白粥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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