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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她又无意识地替谢无生夹了一块肉说：“多吃点，太瘦了不好。”
姜故偏着脑袋，冲他咕哝着：“看来你的寒门人设已经深入人心了，我妈这是心疼你了。”
“……”
吃过饭后，姜静没让他俩插手，自己一个人去把碗洗了，还让姜故带着谢无生去小区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天气渐渐冷起来，晚上的风也有了寒意。
“看你晚上都没吃多少，想吃点别的吗？我请客。”
不只是姜静，姜故也怕他吃不习惯，但一整晚下来某人虽是在动筷子，却也没吃多少下去。
他回答道：“我不需要吃饭。”
姜故有些惊讶，问他：“魂师都是不用吃饭的吗？我没听阎爷爷说过。”
“不是，”
他开口道：“只是我的食物就是那些怨气，你们吃的东西我可以不用吃。”
姜故沉默了一瞬，还没开口，那人又说：“传闻是真的。”
眼看就要到深秋了，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两人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那条熟悉的巷子口。
“每一个魂师曾经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有过往吧，你呢？你还记得你的那段过往吗？”
我的……过往吗？
谢无生愣了一瞬，蜷缩了一下指尖。
“记得吧，”
他轻眨了一下眼睛，缓声道：“记得会很痛苦，但又不想忘记。”
姜故抿了一下唇，隐约觉得或许那不是什么快乐的记忆，就没敢继续这个话题。
“那你能尝出食物的味道吗？”
谢无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以为对方会问一些诸如“你为什么要吞纳怨气”
这样的问题，总之不是刚刚这个问题就对了。
谢无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姜故：“我妈做饭手艺一绝，唯一一点就是每次炒青菜的时候都会不小心把盐放多了，好多次都是这样，所以我都没怎么吃，我妈本身不爱吃青菜，所以没觉得自己又手抖把盐放多了，但那盘菜离你近，所以你夹了好几次，就没觉得口味太重了吗？”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谢无生迟钝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瞒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最后闷声道：“猜测成立。”
“以前还能尝出来，现在不行了。”
他声音依旧很温沉，比起最初遇见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鬼界有很多魂师，但不是每个都是靠着吸食怨气维持体貌的，也不是每个都能消解那些怨气的，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传闻谢无生吞食怨灵生魂，却不知道原来他也在默默吞纳人间红尘的爱恨嗔痴，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被煞气缠身？
姜故：“是因为那些怨气吗？”
谢无生：“嗯。”
姜故：“那有什么办法能恢复你的味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故就是觉得有点儿着急，或许是觉得尝不出美味的食物会很不好受，又或许是想到在漫长的岁月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不免有些难过。
她想帮帮他，但好像又帮不上他。
看见她这幅表情，谢无生突然弯了一下眼睛，“你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还想管我这个一千多年的老家伙？”
他半开着玩笑，眸子里是真真实实的含着笑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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