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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庄斯棠来到办公室，打开Excel查看家长留的备用联系人。
——联系人：「136xxxxx」。
她猜测这号码的主人应该是陈果的爷爷或奶奶，随即拨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她声音微哑，开门见山：“你好，我是康复中心的老师，陈果现在发烧了，您能来接她去看病吗？”
几秒后，低磁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谢谢，我马上来接她。”
约莫二十分钟后。
半个多月没见过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男人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礼貌敲了敲前门。
对上眼，同事了然一笑，站起来：“是来接陈果的吧？”
“对。”
庄斯棠的背莫名一僵，低眼改着画，努力想忽视掉男人的声音。
同事站起来替果果背上书包，牵着果果走到门口。
恰在这时，另一个同事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突然关心起她身体：“庄老师，你要不也去医院看看？”
见话头突然对准她，庄斯棠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啊？”
有老师应和：“现在感冒咳嗽可要当心点哦，万一是甲流，闹出白肺就要人命了。”
“对啊，你不是之前还在说头疼吗？正好要放学了，你也去医院看看吧，正好送下家长。”
庄斯棠旋即反应过来，同事是想还她上次帮她加班的人情。
能提早下班，她当然愿意。
但她不想和陈骤碰面。
同事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放心不下课堂，体贴地拍拍她，语气温和：“早点下班吧。”
“不用……”
她抬手摇了摇，刚开口推拒，身后就响起疏淡的人声。
“庄老师。”
陈骤稳稳抱起果果，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是要去看病吗。”
“我送你。”
最后，在几位同事的目送下，庄斯棠还是冷着脸站起来，一路跟着陈骤来到车边。
打开车门，陈骤将果果送进后座，又扶着车门看向她。
在原地迟疑片刻，庄斯棠也弯腰坐进了后座。
车厢内漾着股清淡的木质调香，后排空间宽敞。
坐上车不久，果果就虚脱地倒在她身上，小声哼哼：“好疼。”
果果的描述含糊不清，稚嫩的声色透着苦意，庄斯棠愣了愣，柔声：“哪里疼，是头晕吗？”
她半躺在庄斯棠怀里，迷蒙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刚说完话，庄斯棠的喉咙就有点痒。
戴着口罩，她侧过头避开果果，克制地咳了两声。
前方恰好红灯，陈骤微微侧过脸，余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有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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