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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郡主了然地笑道：“赵娘子琴艺了得，我让她来教韶然弹琴，已经有些时日了。”
赵拂鸢没吭声。
她哪里算教她弹琴？霍韶然学不学另说，倒是让她整日坐在这里弹琴，好像她是坊间艺馆的乐师。
“既然已经有些时日了，不如今日看看韶然的琴艺。”
霍域看向霍韶然，那双如冰的眼让霍韶然身躯一震。
他的话不容置喙，霍韶然张开嘴，却不敢反驳。
她哪里是要学琴艺，只是怂恿临安郡主，让她把赵拂鸢叫来弹琴，实际上只是想狠狠折磨她一些日子。
若让霍域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怕是要被责罚一番。
“兄长...”
霍韶然赶紧应上：“下次再弹吧，您才刚回来...”
“韶然。”
霍域目光冰冷，语气郑重：“弹。”
霍韶然不敢再顶嘴，慢慢挪动着脚步走到赵拂鸢让出的琴前，咬牙坐了上去，弹了一曲最简单的乐曲。
前奏简单，她开始弹得还算好，高潮时却频频出错。
每弹错一次，她就慌乱地抬头看一眼霍域，见他没什么表情，心里更加慌乱。
“学了这么多时日，与从前有什么区别吗？”
霍域冷笑一声，盯着她羞愧垂下的发顶，“如果学习态度不端正，就不要为难赵娘子每天都教你弹琴。”
霍韶然不敢回话，眼泪急得直掉下来。
她不怕天不怕地，唯一怕的只有她的兄长。
“清安，韶然从小就不善于这些琴棋书画，你不要太过苛责了。”
临安郡主叹了口气，出言劝阻：“韶然是有认真学的，不信你问赵娘子。”
言罢，临安郡主双眼如剑般刺了过来，看向赵拂鸢，“赵娘子，你说是不是？”
赵拂鸢心中冷笑，霍韶然存心折磨她，临安郡主又何尝看不出来，不过是爱女心切，助纣为虐罢了。
偏偏她还不能逆着临安郡主的话，临安郡主想赶自己走，霍域又何尝不想呢。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撑出一抹笑，“是。
霍娘子一直虚心学习，只是天资不高，才未有进步。”
临安郡主满意地点点头，“清安，你听见了吗？是你误会韶然了，她哪里有为难赵娘子。”
霍域回首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待他离开正院时，赵拂鸢也赶紧追上前，“霍郎君，请等等。”
霍域停在原处，眼神淡漠地看着朝他跑来的赵拂鸢，等她先开口说话。
“郎君今日替拂鸢说话，拂鸢感激不尽，特来谢过二郎。”
她语气有些糯，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拂鸢好久没见到郎君了...”
“我没替你说话。”
霍域轻笑一声，出言打断道：“韶然生性贪玩，总是为难府中各位乐师舞娘，我不过是想扳正她的脾性，但娘子有意助纣为虐，霍域就不多插手了。”
赵拂鸢慌乱道：“三郎误会，拂鸢没有想助纣为虐，只是...”
她想说寄人篱下，无可奈何，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寄的正是霍域的“篱下“，这话不可说出口。
话虽未说完，但霍域也没有听的意思，他继续向前走去，没再回头。
赵拂鸢留在原地，心里堵着口气，却抒发不出来。
她才不想当什么圣母，虽然霍韶然百般为难她，她却要以德报怨，这件事她听着都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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