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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黑发青年，是全然信赖的、将自己绝对不会展现在旁人面前的那一面彻彻底底向他打开，毫无防备、满心信赖。
猫又场狩又道，“还是……研磨前辈其实，也不想见我呢？”
“不是的。”
这是孤爪研磨到此为止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否定了猫又场狩的猜测。
眼睛轻轻眨动了下，似是从中得到某种讯号，黑发青年小心翼翼伸出爪爪、尽可能地试探着，
“那前辈，的确是为了我……才出现在这里的，对吧？”
“……”
站在面前的人视线偏了偏，良久，才慢慢应了声。
是肯定答案。
受到激励般，心底打了针强心剂。
猫又场狩向前一步，拉近点距离，视线紧紧盯着，意料之中、没有受到拒绝。
他放轻声音，轻和又柔缓，“所以……我可以猜，前辈也很想来见我吗？”
“就像我想看见研磨前辈一样…前辈的心中，也有我的存在吗？”
这话实际拆分起来已经有点过度了，中间直接跨了个层次。
从‘我想看见前辈’一步跨到‘前辈心里有我的存在’。
无论如何作答、是肯定或是否定都存在着发挥的余地。
这点小小的心机无比浅显，肥皂泡般只需稍微一戳就会破，是黑发青年明晃晃的试探，问题的表面是前后辈关系的拉扯，而问题之下，则是更进一步的、对两人间关系的推进。
孤爪研磨没有出声，只视线静静落在猫又场狩的脸上。
没有得到回答，猫又场狩也不着急。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实打实触碰到彼此，而他也正正好好停在这最后一步的边缘。
“场狩，”
孤爪研磨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你还很年轻。”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猫又场狩已经轻易从他眼中读到了未竟之语。
‘年轻’，一个甜蜜又恶毒的词汇。
它代表着不可被抹去的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距离，年长者与年下者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猫又场狩早在认知到自己心底诞生出的情感之时就已先一步迈过这条河流。
“所以……只是单单因为这个‘年轻’，前辈就要拒绝我吗？”
黑发青年仰起脸，他的眼睛黑亮亮的，如水洗过的黑曜石，清晰、透彻，他很少迷茫，即使陷入茫然后又能凭借天生的直觉在迷雾之中闯出一条捷径。
“还是说，研磨前辈在害怕，因为年龄，还是……因为不敢靠近，不自信？”
黑发青年的话已经带上了三分挑衅，他刻意如此，等待着人上套。
浅显直白的伎俩在孤爪研磨眼中自然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所有猫又场狩的试探都是他默认允许的结果。
视线落在一开一合的唇瓣上，薄而软的唇瓣上的咬痕已经愈合，再看不出被咬出破口的痕迹。
有点遗憾。
孤爪研磨开口，声音轻轻，看似毫无自知，实则不着痕迹开始收拢丝线。
“你还很年轻，场狩，现在的冲动……只是因为那次…来自于我的‘错误’。”
“过了这段时间，你会有新的想法……未来、也会遇到更多的人，不必被我束缚。”
他退了一步，以一个年长者的口吻轻轻规劝。
刻意提起的记忆最大程度激起了黑发青年心底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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