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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在布置，要去看看吗？”
颜随莹剥了颗糖塞到江枣嘴里，率先往里走，“去看看。”
今年叶棠提议，在肖鸢的糖水铺子格外买了一批果糖，给孩童们每人发了三颗糖。
孩子们欢呼到现在，也没几个舍得吃，倒是舍得往颜随莹和颜共秋手里塞。
嘴里猝不及防被塞个颗糖果，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江枣愣了一瞬，看着颜随莹的背景忽然笑了，快步跟了上去。
去到主屋，空旷的屋内，正中央靠后的的位置放着一个泥塑的山神像，八九岁的娃娃盘腿坐在大木桩上，一头长发披散，怀里抱了一束花笑得开怀。
颜共秋看眼山神像又看向去帮忙在梁上挂红布的山灵，凑到颜随莹身边轻声问道：“它化形真长这样？”
就是胖乎了些，脸可爱喜庆些，瞧着和普通人家里的小子们没什么区别，甚至穿的都是最普通的布衫。
别说是山神了，就是记忆中看到了神仙座下童子相都比它要庄重威严些。
“泥塑的手艺不太好，它化形更好看些。”
山灵化形颜随莹已经见过一次，皮肤白嫩水灵，眉宇间尽是灵气，可爱灵动，撑得上山中之灵。
屋内还在热火朝天的挂红布，两人没打扰，说着就去了侧边的灶房。
灶房里同样喧闹，时间还早，还未还是做菜，只是点上了柴火取暖烧水，要处理食材，杀鸡、拔兔毛、宰鱼、切菜，人多拥挤，做事却井然有序。
颜共秋早就好奇，“为何祭祀山神，只用野鸡、野兔和鱼？”
“吃了一年野菜，这么大的日子总得吃点好的，又只抓得住野鸡和野兔。”
“山中溪水断流没鱼，鱼肉最便宜，镇上又好买，就买来给山神老爷爷尝尝鲜，其实也是村里人想吃。”
颜随莹幼时也好奇过，特意问过颜温，说来好笑，居然是这个原因。
颜共秋又问，“数量上呢，为何又是三只野鸡三只野兔，十八条鱼？”
颜随莹撇一眼颜共秋，这人还挺较真。
“山上只抓到一只野鸡，剩下的都是在镇上卖的，至于为何买的这个数量，因为人家就只卖了两只野鸡，三只野兔，鱼倒是没数，一筐鱼二十文钱，捞到多少是多少。”
颜共秋一噎，也觉得自己魔怔了，笑了笑，正要岔开话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似乎也在一个祭祀典礼，大殿中，其余人都跪着俯首，只有自己一人站立，抬头看向神像。
神像面貌模糊，只记得很高大，抬头仰望也只看到胸口，前头有个盖着红布的大案桌，上面摆放着垒在一起的三个猪头。
耳边似有少女的轻声呜咽，案桌轻抖，垂下来的红布晃荡，一只粉色的绣花鞋从桌底露出了尖，又很快被拖了回去。
“不过邪灵……”
颜共秋呢喃出声，当时的自己也说了这句话。
颜随莹正看着孩子们在抢拔下来的野鸡毛，只听到颜共秋出声并没听清，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额间似针扎的疼痛，颜共秋捂着头，艰难的回想，一句一顿，“……不过邪灵……怎敢以……活人……为祭。”
说完，脑中一阵剧痛，颜共秋顿时失去意识，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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