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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茶树，沿着道路，每隔几米远就有一棵桃树，如今花开得正好，微风拂过，还会有点点花瓣飘落，衬着一片嫩绿的茶园，让走在中间的人心情都变得跟这三月的春风似的，温柔又旖旎。
到了凉亭，余舟把东西摆好就开始煮茶，锦川则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桃树跟茶园，声音就跟凉亭四周挂着的白纱一样，懒洋洋地飘在春风中，“我看到外祖父跟外祖母了。”
余舟等着水煮好的间隙，上前去坐在锦川身边，手自然而然地落在锦川腰上。
锦川手肘向后，轻推了下，低声道：“这是外面……”
“大家都走远了，”
余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下面茶园，自从他们来了凉亭，就自动走到远处去别摘茶的人们，又说，“看看外祖父他们在做什么。”
锦川看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了，就跟着继续看向对面山坡。
原本隔着点距离在摘茶的两个老人，这会儿正提着各自的篮子凑在一起，似乎……是在比谁摘的茶叶比较多。
至于跟在老人们身后出来的小曦儿，则站在附近最大的一棵桃树下，看模样是想要爬上去。
“这样的日子，真好。”
锦川轻笑了下，低声道。
余舟‘嗯’了声，扫了眼出村的道路，再过不到一个时辰，他的长子，就会带着喜欢的人从那里回来。
除了晨晨，其他重要的人，也皆在他抬头就看到的地方。
一同能看到的，还有这满目翠绿，凝结了他无数心血的茶园。
余舟心中一动，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在鬼哭崖下看到茶树时，跟锦川说过的话。
他收回目光，含笑凝视着锦川，“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是否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怎么炒茶吗？”
锦川怔愣一瞬，才逐渐回忆里当时的情景，笑容便跟着染上眼角眉梢，“我当时说的是，不好奇。”
余舟微微颔首。
锦川又道：“我当时还说了，除非有一天你主动告诉我，不然不会再问。
你那时给我的答复是，如果有一天可以说了，就一定会告诉我。
所以，现在是可以说了的时候吗？”
“其实早就可以说了，只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称心如意，就把这事给忘了。”
余舟摸了摸鼻子，“再说，你不是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吗？”
锦川失笑，“我猜到的，跟你亲口告诉我的，怎么能一样。”
“好吧，”
余舟说话间，搭在锦川腰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些，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去捉住了锦川的手，然后才道，“其实就如你心中猜测的那般，我原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因为发生意外，不知道为什么，才来了这里。”
自两人互通心意后，到现孩子都这么大了，在锦川身边，余舟说话早就放下了防备。
所以锦川这么多年下来，从余舟偶尔话语间带出来的信息中，也隐约猜到了答案，只是猜到的，跟听到余舟亲口说出来的，结果是不同的。
他怔怔盯着余舟的眼睛看了半响，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也不自觉用力，“那你……还会再回去吗？”
话说出口，锦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可能！”
余舟忍不住笑了下，搂着锦川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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