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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来到这里，对面坐的还是刘泽然，他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八个亿。
如今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中，宋晚晚只觉得心如死灰，难道又是因为刘泽然吗？可他不应该在国外吗？
“我们商南是个很人性化的学校。”
这和李静楠闹到学校那天说的是一模一样的开头。
宋晚晚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猛然抬起头。
“我前不久刚了解到过去学校对你和刘泽然的处理，还有……你妈妈和他们家的后续沟通。”
她呆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害怕从老师眼里看见譬如怜悯一样的情绪，又庆幸或许隔着个成年人的身份，一切都只有坦然的包容。
“学校从前确实存在一些不公平的处理方式，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我看你们班主任还推荐你去参加了演讲，加油啊，我听说你以前语文很不错的。”
最后这句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从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持续到了放学后的现在。
原来教导主任是新调来的老师，叫王蓉丽，宋晚晚觉得自己会记住这个名字一辈子。
至少今天这样几句支持的话，把她晕乎乎地哄回教室，演讲比赛都变成了一件激奋人心的事。
回到家，宋晚晚坐在书桌前就奋笔疾书，一连埋头苦写了两个多小时。
写完一看，发现还没初中时候的那篇演讲稿好。
她沉默着，终究还是把纸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转而把曾经的文档打开，逐行浏览起来。
“从前往后，天翻地覆。”
那时候报告厅里坐的满满当当，这句话是看着刘泽然的眼睛说出来的。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好烦。
大概是因为看见这些话，就又想起当初对演讲怀揣着极大热情，为了准备比赛没日没夜刻苦背诵的样子了。
宋晚晚撑着脑袋叹了声气，眼睛一瞟又看见了最后一句。
鼠标频闪着的光标停在末尾，一闪一闪。
她久久凝视着，忽然想起对方被删了后至今都没什么动作，安静到简直奇怪，忍不住后背有些发凉，立马把和刘泽然有关的话全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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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南虽然抓的严，但毕竟才高一。
领导们一腔热血都扑在高三身上，反倒给他们留出不少课余活动。
宋晚晚和谢柠一路小跑到报告厅，负责老师抬头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对着名单打了个勾，“宋晚晚是吧，你们老师抽到了第一个上场，就在这等着吧。”
周围哄哄闹闹，细碎闲聊声飞的到处都是。
四面八方很多参赛同学的讨论接踵而来，说她语文成绩难道很好吗？怎么会来参加演讲比赛？在突然的小声后，又变成了一句惊呼，同伴拍着那人让她别说了当心被听见。
宋晚晚在原地低着头站了很久，心里默默回答完所有问题，对那句没听见回了句没关系，才终于等到负责人叫她上台。
她匆匆应了拿起话筒，站在正中央，开口就照着肌肉记忆背起来。
视线移动间却像是看见了陈兆。
她话音不自然地顿了顿，垂着眼继续背稿子，“你的茕茕孑立，我的踽踽独行，终究成为那红霞最后一抹的色彩。
涂在一碧苍穹的蓝天里，涂在念兹在兹的回忆中。”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结束了。”
宋晚晚向后退了一步回到阴影里，三两秒的安静后，迎面而来的是不断的掌声，和预想中的一样，就好像拥有了一张文学天才的体验卡，可以短暂回到被很多人喜欢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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