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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狼狈低头，拉开书包拉链，从暗层里摸出始终都放着的暖宝宝，转身用力砸到了他身上，咬牙切齿地问，“不然呢？”
那人没有动，指节分外用力搭在门把手上。
空气顿了有三两秒，他缓缓蹲下身，一片片全捡了起来，薄薄的塑料袋子被他越捏越紧，在指间撞出细细碎碎的声响，“宋晚晚。”
“凭什么？”
很冷，很淡，甚至带着一股翻旧账的明知故问，“你交了新的朋友，过着新的生活，就想要把我甩开，把我删了。”
那双眼定定看着她，湿漉漉的雨水似乎被封存在内，又因室内庇佑而只剩下分外浓重的阴冷感。
他笑了，“你是想要朝前走了，什么都不管了，那我呢？”
刘泽然一步一步朝里逼近，语气颇为戏谑，“你以为我是狗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觉得可能吗？”
所有的怒意疑问都随着问话消散。
她站在原地，胸口不断起伏着，却只剩下疲惫。
——这个人在想些什么啊。
乱七八糟的对话，鸡同鸭讲的语言，他倒是真的有文化了，成语都能说上来几个。
宋晚晚没有直接回答，“你什么时候回英国？回去的时候也不用跟我说，我不会去送你的。”
说罢就低下头，或许是发梢上的雨水，啪嗒一声黏滞着掉到了地上。
塑料包装袋被捏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暖宝宝没有被还给她，也没有被随意扔在地上，刘泽然似乎还紧紧攥着。
他一句话也没说话，径直转过身走了。
门关上了。
只有轻轻的啪嗒一声，像敛着力。
宋晚晚沉默了一会才抬起脸，她把书包放在了台面，水渍迅速漫出一小块痕迹。
她没有天大的骨气，能对刘泽然说我不需要这间房间，在这个瞬间，她想要的确实只是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
说实话，和刘泽然见面的这几个瞬间里，她都觉得自己在既要又要。
宋晚晚揉了揉脸，残存的巴掌印扯出一股缠绵的涩痛，她垂着脸朝里走想拿起那张房卡，却骤然发觉身前沙发上摆着一个袋子。
什么时候放的？
她顿了几秒上前翻了翻，里面什么都有，换洗衣物，创口贴，冰袋……什么都有。
嗡——
宋晚晚错愕地抬起头，弯着腰把手机勾过来，才发觉是李静楠打来的电话。
她一颗心沉沉往下坠，终究接了，声音发哑，“喂？”
照旧关心，照旧叮嘱，最后都落成一句一定要维护好关系。
“……哦，对了，一直放在你书包里的暖宝宝你给人家了吗？”
给了。
只不过是一种发泄的方式，把这样算得上刻意避而不谈的东西砸到他身上。
“喂？说话。”
她视线垂在黑色袋子上，低声道，“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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