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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
细小尘埃迸发出极其迅速的银闪静电，一路逃窜。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蛮硬的力道抓着她就往楼下跑。
风声、喘息声、脚步声，全都从耳边掠过。
雨夜里堂皇的警灯像又在两人之间闪烁，窗中投射而出的一线线光如同手铐，亮得刺眼，咔嚓咔嚓层层锁在一起。
他们像两个亡命徒在楼梯间飞奔，凌乱的脚步声踩在自己脚下，又飘在上空压下来，这个世界颠三倒四，全然不顾。
不知道跑到了第几层，转身就被推进了间办公室。
那股格外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腕间，鸡皮疙瘩一路向上攀爬着没入衣袖。
她大喘着气。
“这里没人会来。”
宋晚晚几乎是狠狠甩开，转身就要朝外走，声音却不依不饶，“你不是在躲他吗？我帮了你，还要走？”
她深呼吸，“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未成年不能抽烟，你带个打火机在楼梯间耍什么帅？”
“谁说我要抽烟了？”
“没人高兴跟你吵，你爱抽不抽。”
“我等不到你，我就准备烧了。”
“你有点人样吧你，你……”
“对啊。”
宋晚晚错愕抬头。
却见刘泽然笑着向她走来，这样的状态实在太不对了，太不对了，“就是因为你，我现在每天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过你们教导主任倒是让我有了一个新想法。”
她强撑，“没必要跟我说。”
“你当然要知道。”
几乎是俯视的姿态。
他视线在自己身上转过几个圈，“如果我要转学回来，你准备怎么样欢迎我？”
所有词汇，叠在一起像一个惊天巨雷。
往后记忆却是零零散散几个场面，他紧绷着的唇线，快要空无一人的教室，自己狼狈逃离。
周围同学三两结伴走在一起，宋晚晚背着书包，停下来等待红绿灯。
她站在原地，脑海里还不断回放着推开门那瞬间的一秒对视。
压着眼，毫无情绪，冷淡的像跨越世纪的寒冰。
“那个。”
“你书包拉链开了。”
宋晚晚匆匆回头，见一女生看着她，穿着校服，手里拿了两瓶水，背着一个巨大的包，像要离家出走。
边缘垂下来一个挂件，上面是一串花体英文——FifteenBirthday。
她视线顿了，忽然抬头。
此时此刻，面对面站着的人确实在看着自己，只不过视线中全然是陌生。
宋晚晚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了，“谢谢。”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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