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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原地不语。
一股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衣衫堆叠，陈兆蹲了下来，温柔道，“是给小狗买狗粮吗？”
宋晚晚点头。
“多大的小狗呀？”
她点头。
片刻后才开口，“三个月。”
后面又发生什么也记不清了。
四月，刘泽然也来看过一次。
宋晚晚觉得或许是小白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以至于虽然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小狗依然疯狂摇尾巴。
他是来展示高超的训狗本领的，坐在沙发上数着一二三才给小白吃颗狗粮，吃完再摸摸它夸一句好狗。
可惜那一次准备的狗粮本就不多了，表演着表演着，空空的罐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无实物训了回狗，揉着小白的头，两个字从喉间滚出来，“好狗。”
坐在一起，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中间隔着一个袖子的距离。
宋晚晚盯着地面动也不敢动，她手始终挡在下摆，想要把那摊水渍给遮没。
“衣服……怎么了？”
那股气息漫了过来，这是很久之后他终于又对自己开口说的话。
她头更低了，“不小心水泼了。”
“嗯。”
仅此而已。
一个下午，两个人，三句话，仅此而已。
那天下午他想说的只是这些吗？他们是不是本该能说些更多的？
可宋晚晚不知道，她只是在很久后才知道，看完小狗的第二天，他就又出国了。
而自己看着下单的狗粮，退掉，又重新买了很多。
人生真的有好多问题，堆在一起把她那一年涂的像张草稿纸，昏天黑地的睡眠是块橡皮，擦了写，写了擦，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都变得薄如蝉翼。
往后一切都发展的那么快，最初还会给刘泽然发些小白的照片视频，慢慢地越来越少，最后到了再也没有。
确实，不是什么都需要原因的，失联也不需要。
小白还是那么可爱，她们以相同的姿势凝固在夜晚里，宋晚晚从发丝淹没的视线里麻木地看出去，小狗像睡醒了，凑过来舔舔她。
眼泪又掉出来了。
她没有动，只是这样湿漉漉地睡在原地。
再发生冲突，是和李灿绒待在一起的时候。
李灿绒那时候坐在沙发上，说的很认真，“你又养了只吗？可是我想带回我家里去跟小白作伴诶。”
宋晚晚清楚地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和李灿绒大吵，第一次和她舅舅大吵。
那是她妈妈第一次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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