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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攥紧手，低声道，“随便你。”
宋晚晚没有再理身后人了，转过身扶着墙往里走，小白被松开绳子，开心地从她身侧跑向屋内。
她却走的一顿一顿。
发丝晃荡着阻拦视线，忽然间，一双有力的手却扶上胳膊。
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扶你。”
那人两只手钳着她的胳膊。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走，话语又一次掉下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和以前很像？”
膝盖上难以忽视的疼痛越发张扬，像要顺着这样的接触转移，回到它本来的主人身上。
那人另只手轻车熟路般从她身后穿过，极其克制地，只是扶在身侧。
呼吸蹭过脸颊。
很淡的冷薄荷味骤然侵袭。
他握着自己手臂环过脖颈，肌肤一寸寸接触，指尖一点点下滑。
带着潮湿、夏天室外找不到的凉意从指缝里抵开，牵住手。
生分、突兀的触感，格外用力地触碰，托着她掌心缓缓收紧。
肌肤严丝合缝。
面前这条走廊不再是无止境的，闷热空气不会再反复碰撞着让人呼吸不过来。
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而刘泽然在看着她，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好像很少可以这样平齐，纯黑的瞳孔像一潋吞没花瓣的水，只看得见情绪残留的涟漪。
沉默的对视维持了有好一会，呼吸徘徊在脸颊之间变得好浅、好淡。
他忽然道，“以前你扶着我的时候，我也这样吗？眼睛红红的像要哭了？”
脚步一点点摩擦开，布料压着布料格外碎嘴。
她头很低，“那时候你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就像……像一块石头。”
握住自己的手一僵。
她视线只盯着地面看，面无表情，“因为你真的好重，全部压在我身上，重死我了。”
他没有说话，牵住的手却更加用力，像惩罚。
-
宋晚晚第一次觉得从玄关到客厅居然是这么漫长的一段路，坐在沙发上，久久后才有人开口。
“你腿，还好吗？”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那你，和陈兆关系很好吗？”
宋晚晚浑身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掐住自己，“关系好怎么样？”
眼前人眼中的情绪越发淡了。
她继续道，“关系不好又怎么样？”
许是这一跤把近期的委屈给摔了出来，许是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让她整个人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宋晚晚深深呼吸，她抬起头直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这些话倾泻而出，“你变得好奇怪。”
“从回来开始就好奇怪，忽然这样忽然那样，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就好像你出国……出国前后是两个人一样……你到底……”
刘泽然看着她到现在，终于又动了，却是皮笑肉不笑，“所以呢？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他起身，视线晦暗不明，“我知道，是不是不管我现在说他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抹黑。”
宋晚晚竭力控制着呼吸，一股从心底漫上来的无力快要掠夺她全身，混着酸涩，逼得她越发用力掐着自己，“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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