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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和沈哥出了趟远门，去隔壁镇拉砖拉瓦，打算给家里再添一间屋子，要是砖瓦还有剩余，顺带也把旧屋子修葺一番。
即便是鬼，也想同凡人一般，把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两人寻了掮客，到瓦窑买了砖瓦，便驱赶着牛车往家赶。
因载着砖瓦，老牛负重前行，他们选择了抄近路回家，与去买砖瓦时走的不是一条道。
夜晚来临前，他们路过了一个小寨子。
这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寨子。
寨子口立着两根插着火把的木桩，桩子顶上挂了成串的羊头，上头趴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绿头蝇子。
羊眼大大的睁着，蝇虫在里面爬进爬出。
真应了那蝇营狗茍一词。
看得楚回舟头皮发麻。
“沈哥——”
楚回舟牵着老牛，停下步子回头问他沈哥，“这寨子，你来过吗？”
沈哥蹲在牛车上，眯着眼看那些羊头，楚回舟也屏气敛息，想瞧出些门道。
正出神。
两人冷不丁，听到个空灵稚嫩的女声，在唱童谣——听声音，是从寨子里传出来的。
“小刘海，大脚（jio）板——”
“刘海穿了个花布衫儿——”
“谁住（做）哩？”
“娘住（做）哩！”
“那个小孩儿是属兔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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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回舟和沈哥俱低头看向自己的花布衫子，和露着脚指头的破草鞋。
哥两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对方：“你属兔儿么？”
“……”
楚回舟艰难地点了点头，“你也属兔？”
沈哥闭上了t眼，抹掉额头上的汗。
“噫——”
楚回舟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他摸着胳膊，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上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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