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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奴……”
祈诺攥了攥手里的刀，“我只要你的眼睛。”
“放过她吧。”
律萝突然开口，“眼睛是我自愿送出去的，没有再往回拿的道理。
另外一只也给她吧。”
祈诺道：“不行，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够了！”
华裳突然大声喊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眼睛去留！
律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圣人，高风亮节，什么都可以不要啊？”
“姐姐，南奴死了，你还要继续偏执下去吗？南奴是陪伴你最久的人了。”
华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垂着眼，看着地上薄薄一片的南奴，她都有些恍惚了，眼前人逐渐与多年前端着水笑眯眯走进来的男人重合了起来。
南奴于她而言，是父亲的存在。
小的时候，她因为疼痛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陪在身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南奴一人。
只是因为她是个弃子，是个病痛转移的容器而已。
而律萝是不一样的，她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但体弱，经常会被病魔附身。
亲生父母就会对华裳说：“你是姐姐，要勇于承担，就帮帮你的妹妹吧？”
divtadv华裳是可以死的，但律萝绝对不能死，只要养到16岁，她就能换来一大笔彩礼。
律萝的美貌在她十岁的时候已经传遍整个国度了，甚至国王都已经看上她了，只等六年后娶亲。
但律萝爱上了一位自远方而来的年轻小伙。
他不仅帅气，还十分阳光英勇，带着她感受到了她从未跨出的禁域。
但她到最后还是骗了他。
“算了。”
华裳突然泄了气，“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再做什么，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缓缓抬手，纤细的手指落在了右眼上，随后竟然硬生生地将眼珠从眼眶了剜了出来，血液从她的眼眶处流出，染红了她半张脸。
分明痛极了，华裳却一声都没有出来。
她将带着血的眼珠直接就丢到了律萝手里，随后，还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了那头茂盛的红，露出了皮都皱在了一起的光头。
“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祈诺也蹲了下来，将手里的血色明珠放在了律萝的手里。
守在门口的白昼微微抬眸，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华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来。
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一边是鲜血淋淋的眼眶，另一边则是正常人的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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