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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白毫不反驳地点点头，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裴舟：“是，我一直都是疯子，如果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换来学长对我的感情，我毫不犹豫就会答应。”
“可是你想没想过后果，要是刀刃再深一点点，你这只手可能就彻底废了！
你现在连能不能继续当医生都不知道，你可能已经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
沈越白看着他，看到他难得有些激动生气的样子，突然开口：“学长，你是在关心我吗？”
裴舟感觉自己简直在鸡同鸭讲，沈越白怎么能对自己的人生这么漠视，这么的毫不在意。
他别过脸不想再说话，沈越白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从床上伸了出来，轻轻拽住裴舟的衣角，有些像撒娇一样地喊他：“学长。”
裴舟没有搭理。
沈越白又说：“学长，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的，在我心目中学长比我自己重要一百倍一万倍，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代替学长去死。”
听到最后那句话，裴舟心一颤，他微微转头，看到沈越白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他身上，对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笑容深处隐隐透露着一点偏执。
“至于什么医生什么手术，我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些，我不像学长热爱自己的事业，从始自终我在乎的就只有学长你一个而已，学长，我真的很爱你。”
沈越白看着裴舟的眼睛说道。
“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的那种爱。”
他难得敛去了那点笑意，看起来在做一种庄严的宣誓。
裴舟指尖颤了颤，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巨大，他将对方手里拽着的衣服拉了出来：
“……就算你为我做了这件事，我也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照顾完你之后我们就两清了，我不会再管你的事。”
“学长，你会的。”
沈越白看着他，言语间有些笃定。
裴舟听到这话几乎有些生气，沈越白眉眼弯弯又说：“因为学长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善良的人。”
裴舟简直觉得对方无药可救。
此时护工正好在门外敲了敲门，裴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打算再和沈越白多说话：“我要走了。”
沈越白没有阻拦。
裴舟临走前想了想还是问：“要……要告诉家里人吗？昨晚我打沈导的电话没有打通。”
“没必要。”
沈越白淡淡开口，无所谓地垂下眼，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裴舟想到上次饭桌上的画面，顿了顿，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沈越白抬眼又问：“学长，你明天还会再来看我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期待和雀跃。
裴舟没有回答地直接从病房走了。
他很想说他不来了，但他那可恶的责任心还是让他说不出这句话来。
一连几天，裴舟每天都往病房赶，经常是白天上班，下班直接赶去医院。
这几天工作上正好有个大进度，裴舟每天都很累，再无暇分心顾及其他的事情。
直到有天从医院赶回家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那个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听到动静，对方转身，见到裴舟的瞬间眼睛一亮，然后下一秒又黯淡了下去，像一只被遗弃的失落大狗。
蒋司绥看着裴舟，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忐忑：
“裴老师，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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