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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与之，”
她突然开口，“我……”
“嘘。”
他打断她，脚步停在主卧门前，“明天再说。”
阮白歌被轻轻放在床边。
裴与之单膝跪地，从床头柜取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为她处理脚上的伤口。
碘伏棉签碰到伤口时，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忍忍。”
他抬头，月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柔化了他往日的锐利。
阮白歌逞强地摇头，却看见裴与之竟然俯下身，在她脚踝的伤处轻轻吹了口气。
“这样就不疼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
阮白歌嘴唇微张，对裴与之这一“幼稚”
的行为感到猝不及防，吓得她立刻收回了腿：“你你你！
干什么？”
“小时候母亲总会这样哄我。”
裴与之不顾她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药。
阮白歌很不服气：“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差不多。”
裴与之在她生气之前先一步下手，加重了上药的力气，按得她呜嗷喊叫，“看吧，你和小屁孩也差不多。”
阮白歌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气鼓鼓地瞪他：“你故意的！”
裴与之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手上倒是老实了不少。
他修长的手指为她贴上创可贴。
“好了。”
他站起身，嘱咐道，“今晚别碰水。”
阮白歌晃了晃腿，下地穿着拖鞋走了两圈，确实没那么疼了。
于是她很不情愿地说：“虽然你很坏，但还是谢谢你。”
她背对着裴与之卸下首饰，见他还不准备离去，便侧过头不好意思地请客：“我要换衣服了。”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阮白歌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色。
她卸下耳坠时，耳垂上还留着粉红的压痕。
浅金色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裴与之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甚至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他那位白月光的身影。
他吞咽口水，喉结滚动，却在发现这些下意识的行为后黑了脸。
“明天……”
他开口，又停住，手指摩挲着那枚今日因宴会才戴上的戒指，“算了，早点休息。”
转身时，他的西装下摆扫过门框，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阮白歌听见他在走廊停顿了几秒，最终脚步声还是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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