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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回南问出自己好奇的。
糖霜在童言嘴唇上沾了一层雪白的粉，他垂着眼睛，睫毛很翘。
“他代替我被关起来了，所以我抛下他跑出来了。”
“我是不是很坏？”
童言舔掉了嘴唇上的糖霜，像舔去一颗樱桃的水雾。
焉回南的喉结滚动了下，就算这是个玩笑，他的判断标准也很是双标：“我认为还是他比较失职，你今晚一定很不方便。”
童言被他一本正经的偏袒逗笑了。
对世界上部分人而言，手机是安全感的象征。
就连童仕华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他还像小时候，没有通讯设备就哪里都去不了。
“其实还好，我不依赖手机。”
他讲了自己在地铁站的经历，又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说：“有一次学校人文学院组织挑战赛，挑战‘离开手机24小时’，好多参赛的同学半天之后就失败了，因为焦虑那些未知的社交消息和娱乐信息，但我成功了，最后还获得了我最喜欢的教授的签名诗选！”
那是他第一次与德里安教授打照面，那位英国绅士长相儒雅，在亚洲人的审美中相当帅气。
当时他与童言握手，好奇地问：“你看起来像个明星，应当是在社交网络很受追捧的类型。”
言外之意是好奇他为什么不依赖手机，依赖那些网络极其容易带给人的虚荣心。
焉回南也对他的回复表示了好奇。
手里的签子扎了空，童言停下讲述，过了一会才小声说：“我不记得了。”
焉回南没有对结果过分追究，这是他们身份明晰之后小朋友第一次绘声绘色地讲他在英国的事，他已经感到愉悦。
过了一会，这颗山楂被重新扎起来，糖霜很少，酸的发涩。
其实童言记得当时他是怎么回复的。
他回答德里安教授：“因为我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束缚。”
任何的包含面很广，父权、责任、家规、甚至婚约。
这是他无法消除的顾虑，他还处在个人意志的挣扎期，这是不能说的秘密，焉回南听了不会开心。
他不说话之后，车里安静下来，经过一片茂盛的盘山路，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跟童言想象中没有差太多，这里是和焉回南这种身份的人很相符的一套现代风格别墅。
色调是暗色系，沙发等装饰物跳一些皮革色，到处充满科技的痕迹，极简实用的功能型住宅。
焉回南引他进门，向他坦白道：“其实下午我向你发出了邀约。”
“啊……”
童言抱着沉甸甸的纸袋子，表情有些失落，“那时候我的手机已经被关起来了。”
他这些活泼的拟人词汇很是可爱，焉回南勾起嘴唇。
“但很神奇，我打算来找你的，没想到先遇见了，就像一个完美的戏剧巧合。”
童言站在玄关等他拿拖鞋，解释道：“无论如何，我们今晚都会见面。”
这令焉回南想到他曾经雀跃的话，“是你说的，转角都会遇到奇遇。”
他站在里侧，这里刚好是玄关与客厅的连接点。
又一个转角，就像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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