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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起一枝花的美名,便要担得起众口铄金的污名,那点五彩斑斓的故事,是神探亨特,保尔.柯察金,冉阿让们的费文莉。
张海的费文莉,却是孤零零一朵仙人掌花,想要摘下她,必要扎一手刺。
张海既没摘花的心,更无扎刺的胆。
费文莉大他十五岁,年龄尴尬,到了风情万种的尾巴。
每逢厂里碰面,张海只笑笑,肌肉僵硬,低了头,心里却有一只眼睛,悄悄盯了费文莉。
她是千帆过尽的礁石,啥样子的美景风光,惊涛骇浪没碰过?她对男人是春药,对少年是毒药。
张海算是定力强的,西天取经路上唐僧,任凭蜘蛛精,蚌壳精,老鼠精,女儿国国主来闹忙,守得牢一口元阳童子气。
三日前,张海到了芦潮港,到了这栋房子里,他是想寻厂长,结果肉包子打狗,张海是肉包子,费文莉是狗。
张海说,也不好怪她,是我摒不牢。
我说,好了,不讲了。
张海翻了身,渐渐发热,并且潮湿,贴了我后背渗透。
农舍外,两棵大柳树已经倒伏,仿佛风里藏了一百个鲁智深。
十一
烈日,台风,盛夏过去,秋老虎来吃人。
春申厂要拆了,车间机器设备,库存零部件,卖成废铜烂铁,三钿不值两钿,统统抵债。
我帮我爸爸清理工作间,抱出三只纸板箱,装了电工家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冲击钻就有一大两小三只。
张海也来帮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到底年轻,脚上石膏拆了,行动恢复自如。
厂长办公室,已是徒穷四壁,工会主席瓦西里,带人来洗劫一空,只余墙上大照片,七十周年全家福。
张海拆下相框,准备带回家里,藏到床底下,留给外公一个念想。
厂长办公室柜子撤空,墙上露出一道铁门,把手是个圆圈,好似船上舱门。
张海使出吃奶力道,舱门纹丝不动。
张海揩了汗说,师傅啊,这扇门里,到底有啥?我爸爸说,嘘,小心被人听到。
我探头看门外,一个鬼影子都没。
我爸爸吃一支烟说,老毛师傅跟我讲过,这只小房间,是春申厂第一位老板,老王先生留下来的,只有厂长可以进去。
我说,我怀疑这里藏了人。
张海说,难道是厂长?他失踪几个月,藏在办公室里?我存心说,也许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张海跳脚说,快点开门,不是要救厂长的命,是要寻到一百万集资款。
我火上浇油说,《福尔摩斯探案集》,《马斯格雷夫礼典》相当恐怖,最后在密室底下,发觉管家的僵尸,活活饿死的。
我爸爸看了门锁说,这是防盗门,像银行金库,冲击钻都打不开,除非点炸药,要么整栋楼拆掉。
我说,等到拆迁,岂不是玉石俱焚?我爸爸说,必要寻到钥匙。
隔两日,我接到张海电话,钥匙寻着了。
傍晚,我跟我爸爸跑到厂门口,只见张海骑了脚踏车,后座荡了小荷,背了米奇书包,裹了翠绿裙子,跳下脚踏车,荷叶罗裙一色裁。
我说,你来做啥?小荷说,我来寻我爸爸。
我拿张海拉到一旁问,啥情况?张海说,厂长办公室,防盗门钥匙,我思来想去,只可能藏在厂长家里,但是直接上门,必定会被“山口百惠”
赶出来。
我说,你就去寻小荷?张海说,小姑娘想念爸爸,等了一个热天,眼睛都哭肿了,她从家里偷出钥匙,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要亲手开门。
春申厂大限将至,门口贴了法院封条,白颜色大叉,宣告死刑判决。
张海正要去撕,我拦了说,不作兴,撕法院封条,要判刑的。
转到工厂背后,靠近苏州河,此处围墙低矮,残破,颓败,还有一棵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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