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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盘坐着一个人影。
韩默瞳孔骤缩。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玄煞师叔祖！
但与记忆中不同，此刻的玄煞面容枯槁，双眼只剩下空洞的血窟窿。
他的胸口插着半截断剑，伤口处不断有黑血渗出，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封住。
＂师叔祖？！
＂
韩默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玄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向他的方向，咧嘴一笑：＂终于来了……＂
干枯的手指轻轻一弹，青铜古灯的火焰突然暴涨，将韩默的意识彻底吞没。
＂啊！
＂
韩默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闭眼，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醒了？＂
白璃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沙哑中带着疲惫。
韩默适应光线后，看到她和玄月靠在一块风化严重的石碑旁。
两人都伤痕累累，尤其是玄月，异瞳中的光芒几乎熄灭，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
韩默环顾四周。
他们身处一片荒芜的戈壁，远处有残破的建筑轮廓，风格古朴沧桑。
＂青元山外围。
＂白璃递来一个水囊，＂血瞳传送出了偏差，我们落在了三百里外的古战场。
＂
韩默接过水囊，指尖相触时注意到白璃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精血流失的痕迹。
＂你……＂
＂别多想。
＂白璃别过脸，＂只是皮外伤。
＂
韩默沉默。
他知道修士的精血有多珍贵，白璃此举无异于自毁前程。
＂咳咳……＂玄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异瞳中血光隐现，＂没时间了……血煞要压制不住了……＂
韩默连忙扶住她，灰色灵力探入体内。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那颗漆黑的心脏已经膨胀了一倍，表面的封印符文所剩无几。
＂雪灵芝和地心灵乳……＂韩默看向白璃，＂附近可有灵药出产？＂
白璃摇头：＂古战场灵气枯竭，连杂草都难生长。
＂
正说着，玄月突然抓住韩默的手，异瞳死死盯着远方：＂那里……父亲的气息……＂
顺着她的目光，韩默看到戈壁尽头矗立着一座半塌的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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