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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并没有上锁,左柯轻轻推开,带着南意如走进去,与正要来开门的老人撞个正着。
老人佝偻着身子,抬头看见左柯,似乎并不意外:“来了!
可是找着了?”
左柯回身把门关上:“进屋说话吧。”
三人一起进了屋,左柯给南意如介绍了老人。
南意如这才知道,左柯突然消息的七天,就是得到了深居深山老人的地址,为了不走漏消息,一人独自前往2千公里以外的山区找到了他——苏青当年的主治医生彭守真。
苏红说苏青并没有心脏病史,却突然死于心脏病,实在蹊跷。
因此在左柯回国后,两人四处探查,查到了当年苏青住的医院,却因为年代久远,与之有关的医生护士都已经不在医院了。
最后他们查到了主治医生彭守真,却得知在苏青去世不久,彭守真因妻儿相继病逝辞职离开了。
于是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彭守真在星城唯一在世的亲友,寻到了彭守真的地址。
“彭老,为了您的安全委屈您暂时住这了。”
左柯扶着彭守真在破旧的松木桌前坐下,拿出文件袋里的照片:“这是您师弟,您看看。”
彭老拿出老花眼镜戴上,照片上是一位穿着大白褂的中年男人。
彭老点点头,颤抖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记事本,翻到最后,上面赫然写着:苏红,1993.12。
彭老将这页纸撕下来,交给左柯:“你把这个交给我师弟,让他带你去找这个档案,你母亲当年所有的用药记录都在里面。”
“彭老,多谢您!”
左柯将那页泛黄的纸慎重地收进文件袋里:“我会尽快去取到档案,到时候还请您出庭作证,您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只有您的话和证据一起到齐,才能将他送进监狱。”
彭老蜡黄的脸望向左柯,声音却在颤抖:“因为这个秘密,我躲了一辈子。
他们害了你的母亲,也害了我的妻儿啊!
不把他们绳之以法,我死了怎么有脸下去见我的老婆孩子......”
左柯扶住彭老坐下,安抚他的情绪:“您放心,您安心等我。
这事不能拖,我们需要马上回去,找到您师弟拿到证据,以免夜长梦多。”
从老房子里出来,两人快步骑上自行车回到车内,即刻启动汽车往城里赶。
南意如从左柯手里接过钥匙时,感觉他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稳稳抱住他。
“很早我就知道真相会很残忍,只是当我真的要直面这个真相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为我母亲难过。”
左柯的眼泪落在她的肩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流泪,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脆弱。
从她认识他以来,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而面对其他人,他都镇定自若,似乎什么事情他都能搞定。
这让南意如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无所不能。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体会到他的苦楚。
在失去母亲的这些年,他把弱小的那个自己藏起来,用坚硬的外壳抵抗全世界,而内核里,他只是一个想要找回母亲的稚嫩的孩子。
“我懂,她离开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赶紧回去,拿到这个关键证据,以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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