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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炎药，土方子，是我自己配的，管不管用看你妹的命硬不硬。”
他把东西扔在摊位上，“还有净水粉，这破芯片，就值这点东西。
三片药，半包粉，爱换不换。”
凯看着摊位上那两样东西，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这药片看起来比最低劣的兽药好不了多少，净水粉更是少得可怜，还用脏布包着！
这老家伙摆明了是在敲竹杠！
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差点就要发作。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艾莉亚压抑着的、更加剧烈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凯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救命要紧。
他咬了咬牙，从腰间解下一个同样是报废品的、拆下来的微型通讯器零件——这是他身上最后一点可能还值点“钱”
的东西了。
他把零件放在摊位上，声音有些发硬：“老爹，再加上这个。
净水粉，给我一整包没开封的。”
鼠齿拿起那个通讯器零件看了看，又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凯几眼，似乎在评估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他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计算。
最终，他大概是觉得再榨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或者也可能是看凯那副急着救人的样子不像假的，终于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把通讯器零件扫进了身后的抽屉里，然后才不情不愿地从箱子底下摸出一小包用密封塑料袋装着的、看起来稍微正规一点的白色净水粉末，连同那三片可疑的药片一起，推到了凯的面前。
“行了行了，算你小子运气好，今天老头子我心情不错。
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凯迅速把药片和那包净水粉揣进怀里最贴身、最安全的地方。
交易完成。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活生生割掉了一块肉，心里又疼又憋屈。
但同时，胸口也稍微松了一点点。
至少，拿到救命的东西了。
在这吃人的地下世界，能用一堆废品换到这些，本身就是一种奢望，一种艰难的胜利。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去找艾莉亚，旁边两个一直裹着脏兮兮的毯子、蹲在地上低声交谈的身影，他们的对话碎片，像冰冷的针一样，毫无征兆地扎进了凯的耳朵。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听说了没？
南边，靠近十二区那边那个大废料场，最近不太平。
晚上老有怪车出没，黑乎乎的，一点标志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接道，带着明显的恐惧：“知道，谁不知道啊！
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就没影了！
有人说是铁牙众在那边搞什么秘密买卖，也有人说是那些穿白袍子的……在净化不听话的……”
第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但笑声里没什么笑意：“放屁！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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