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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在这里还有意义的话。
他的目光在人群和摊位间快速移动，过滤掉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身上带着明显帮派标记或者武器外露的摊主，也避开了那些眼神过于疯狂或者迷离的瘾君子聚集区。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隧道差不多尽头的一个角落。
那里光线更暗，人流也相对稀疏一些。
只有一个小小的、几乎可以说是简陋的摊位，用几块快要散架的破木板搭成。
摊位后面坐着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背佝偻着，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嘴里似乎没剩下几颗牙齿。
老头的摊位上东西不多，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拆解下来的电子零件、几根生锈的金属管、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像是某种植物根茎晒干了的东西。
这个摊位和这个老头，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也许……可以试试他？
凯心里盘算着。
在铁锈巷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这种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摊主，反而可能有点门道，或者至少，没那么心黑手狠。
他定了定神，理了理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逃亡者，然后穿过稀疏的人流，朝着那个角落里的摊位走去。
走近了，那股混合着机油、霉菌和某种草药味的特殊气味更浓了。
老头似乎正在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
“老爹。”
凯走上前，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老头听到。
老头浑浊的眼皮掀开一条缝，慢悠悠地抬起头，打量着站在摊位前的凯。
他的眼神虽然浑浊，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凯没有绕圈子，他从怀里掏出那块之前准备好的、擦得干干净净的失效神经交互芯片残骸，放在了摊位那块油腻腻的木板上。
“看看这个，还能值点什么？”
他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带着点跑腿办事的随意感，没提药品的事，想先看看这老头的反应。
被称为“鼠齿”
的老头拿起那块芯片，凑到旁边一盏只有豆大点火苗的油灯下，眯着眼睛翻来覆去地看。
他甚至伸出枯瘦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指，仔细地刮了刮芯片边缘的金属接口。
“嗯……外壳还行，是军规的材料，”
老头的声音像是在拉一个破旧的风箱，沙哑而缓慢，“可惜啊，里面的核心早就烧了，彻底的空壳子一个。
小哥，眼神不错，知道挑这种看起来唬人的东西。
拿这玩意儿，想换什么好东西？”
凯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这东西的本质。
他干脆也不装了，指了指远处阴影里艾莉亚的方向，压低声音说：“我妹病了，发烧，咳得厉害。
需要点消炎药，还有净水片，有多少要多少。”
鼠齿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在艾莉亚身上停顿了片刻，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靠墙的虚弱姿态，浑浊的眼睛里那丝精明的光芒似乎亮了一点。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在摊位底下那个堆满杂物的破木箱里翻找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出几片用一小块油腻腻的纸包着的药片，药片颜色发黄，边缘都有些碎裂了。
他又拿出一小撮用一块看不出原色的脏布包着的、灰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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