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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混乱的地下交易点后，凯扶着艾莉亚，尽快找了个相对干燥、也更隐蔽的废弃管道接口处暂时歇脚。
这里堆积着一些早已锈蚀、不知用途的金属架子，正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凯小心翼翼地把艾莉亚放下，让她靠着冰冷的金属壁坐稳。
他从怀里摸出那三片颜色可疑的药片，又拿出那包看起来勉强还算干净的净水粉。
他拧开之前藏好的那个水罐，把净水粉倒了进去，用力晃了晃。
浑浊的水似乎变得稍微清澈了一点点，但那股浓重的铁锈味依然挥之不去。
他先自己抿了一小口，尝了尝。
味道很怪，带着点苦涩和金属的腥气，但至少没有立刻感觉恶心或者腹痛。
应该……还能凑合。
他把水罐递给艾莉亚，又把药片递过去。
“吃一片，然后喝水。”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艾莉亚看着那颜色发黄的药片，又看了看凯，没有说话，接过来直接吞了下去，然后接过水罐，小口小口地喝着。
冰凉的水滑过干渴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
凯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她。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艾莉亚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脸颊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也好像退去了一点点。
她靠在墙上，闭着眼睛，长长地、轻轻地舒了口气。
凯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地。
看来这劣质药多少还是有点用。
他把剩下的两片药和那小半包净水粉仔细收好。
这些就是他们现在仅有的医疗和净水资源了。
省着点用，也许还能撑几天。
他又看了看背包里最后那半支被挤得不成样子的低劣营养剂，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动用它。
食物的匮乏是另一个悬在头顶的危机。
艾莉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焦虑。
她睁开眼，看着凯，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我没事了，凯。
刚才的药有点用……感觉好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个‘先知’。”
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必须快点好起来。
艾莉亚在心里对自己说，身体的难受让她烦躁，但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种彻底依赖别人的无力感。
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帮她把额前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
他知道艾莉亚的要强，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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