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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虽然也保养得宜，但在沈云舒心中，她早已面目狰狞。
“你这孩子，就会哄人。”
乔氏笑着说道，但不可否认，漂亮的话谁都爱听，她听了这话，心中欢喜极了。
两人气氛融洽，倒不像婆媳，像一对关系很好的母女。
贺氏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沈云舒在她面前向来桀骜不驯，就连态度比较好的时候，嘴里也像含着软钉子，哪有这般乖巧的样子？
呵，她怕是早已忘了谁才是给予她骨肉的生母！
贺氏攥紧手中的帕子，瞧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贺氏忽地一笑：“阿玉，你瞧这孩子多会拿捏人心？以往在侯府中像刺猬一般模样，如今在你面前倒装起乖来，叫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又绿茶一般说了句：“不过也没关系，她在我面前如何桀骜不重要，只要她能顺着你这个婆婆，我心里便安心。”
“否则这孩子又在镇国公府闹出些鸡飞狗跳的事情，你该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把她教好了。”
乔氏也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家伙，贺氏竟然当着她的面上起眼药来了，是觉得她不存在吗？
沈云舒低眉顺目道：“夫人说得极是，是云舒之前太放肆了，但是母亲，我真的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怯生生地看着嫡母和嫡姐，一副想为自己辩解，却不敢开口，怕惹恼她们的样子。
乔氏不曾见过她这模样，心中顿生怜惜，拍了拍她的手：“母亲明白。”
然后难得有些强硬地看着贺氏和沈云瑶：“阿兰，瑶儿，云舒如何，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至于她之前在侯府中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们三两句话无不贬低于她，这话中的真实性，实在堪忧，我倒不信，你们一个嫡母，一个嫡姐，还能被她欺负了去？”
说到这里，乔氏一下就感觉逻辑通畅了，对沈云舒的怜惜更胜一筹。
眼前闪过之前种种：赏花宴的一幕幕，贺氏口中的话，沈云瑶话中的刁难。
还有昨天，见王见明在沈云舒房内，她这个和沈云舒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还担心着呢，沈云瑶却张口就是让人误会的话。
今日更明里讥讽她妆容艳丽，蓄意勾引旁人……
这桩桩件件，谁敢相信她对沈云舒的评价是真是假。
乔氏看着她们，心中除了失望，还有陌生，好似不认得她们一般。
又或者说，好像今日才认识她们一般。
贺氏脸上的笑僵住了，乔氏对她姐妹情深，多年来不曾红过脸，今日竟然为了沈云舒，对她说出这般堪称指责的话？
一切好似慢慢脱离了她的掌控。
贺氏咬了咬后槽牙，却不愿失了体面，依旧勉强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担心这丫头在国公府行事莽撞，惹了你不快，如今见你们关系融洽，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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