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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清晨阴云密布，一场春雨将城市从灯红酒绿中洗涤而出，空气中带着冷湿的清冽。
王启明站在浴室的镜前，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神却落在镜中映出的自己身上——昨夜高桥看向他的眼神，那种坦然的、仿佛从大海深处望来的注视，一直盘旋在他心头。
他承认，自己动摇了。
不是被她的美色，不是被她的权力，而是被那个女人身上某种极端的孤独和沉静所击中。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在被揭开那些不堪的过去后，仍能如此平静面对。
那不是冷血，是某种异样的真实——她从不掩饰，也从不乞求原谅。
王启明轻轻合上水龙头，换上干净衬衫。
走出房间时，恰好看到高桥玲子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搅拌咖啡。
她今天穿着一袭纯白的高开叉连衣裙，外罩一件烟灰色羊绒披肩，妆容淡雅，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
“早。”
她头也不抬地说。
“早，会长。”
王启明语气平稳。
高桥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今早我们要去丸之内会见几个财团代表，一起去。”
“明白。”
王启明点头。
她又抿了一口咖啡，突然说：“你昨晚的回答……我接受。”
王启明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道：“谢谢。”
她没有笑，只是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别谢我，如果你退了，我可能会毁了你。”
这句玩笑般的威胁说得极轻，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上午九点，丸之内三菱大厦27层会议室内，高桥玲子与两家老牌财阀代表就一项海外基金流转项目进行闭门会谈。
王启明坐在她身后，面无表情，静静记录高桥与对方谈判的每一个细节。
这是他第一次全面接触高桥真正的生意——资金洗白、离岸账户、税务腾挪、跨国基金嵌套……每一步，都精巧得仿佛一场手术，而高桥的语气，却比任何金融操盘手都要冷静。
而他越是看得清楚，心底的矛盾就越发明显。
她真的危险。
但她，也真的耀眼。
中午散会后，高桥一如既往没有给他机会多言，带着浅野匆匆离开会议室。
王启明正准备返回停车场，却在楼下大堂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崎莉娜。
她身穿一身剪裁干净的海蓝色风衣，长发盘起，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王先生。”
她笑得恰到好处，“刚好在附近有个采访结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王启明愣了愣：“咱们之间的偶遇已经成为常态了。”
安崎歪头一笑：“你想多了，这只是女人的直觉而已。”
她把奶茶递过来：“早上没吃东西吧？这个是低糖版，放心。”
王启明接过奶茶，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你……最近总是恰巧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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