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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最左侧的铜镜亮起刺目白光。
姜莹莹在强光中看见自己前世的倒影：十六岁的道观继承人，提着滴血的剑跨过七十二具尸体。
月光照在观星台上，师兄被钉在降魔柱上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你每碎一面镜子……＂沈苍生的声音裹着檀香味从镜中渗出，＂阳间就会死一个与你有因果羁绊的人。
＂
她瞳孔骤缩，手指抚过镜面边缘密密麻麻的阴煞纹章。
那些蝌蚪状的符文在月光下突然扭曲，拼成她再熟悉不过的生辰八字。
＂从你砸碎第一面铜镜开始……＂镜中师兄的剑尖突然转向她，剑刃倒映出她逐渐苍白的脸，＂张道长在ICU的心跳已经停了。
＂
姜莹莹踉跄后退，手机啪地摔在青砖地上。
直播间里突然炸开阴间通道的实景，无数半透明的手从屏幕里伸出来，抓着还在滚动的弹幕往深渊里拖。
＂信众们，好戏开场了。
＂沈苍生带笑的叹息混着铜镜震动声传来，姜莹莹突然盯着镜面倒影里的自己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当上紫微星容器？＂
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朱砂痣，镜中师兄握剑的手骤然收紧：＂当年你亲手刻在我骨血里的噬心咒，现在该还给你了。
＂
弹幕突然集体变成同一句话：
【诸天神明在上，沈苍生已堕入畜生道】
姜莹莹捡起碎成蛛网纹的手机，对着镜头勾起染血的唇角：＂沈主任不是说要收网？怎么不敢看这面铜镜？＂她突然将屏幕怼到滴血的铜镜前，镜面里映出的不再是直播间，而是布满刑具的阴司诏狱。
所有观众同时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里渗出。
姜莹莹却盯着镜中受刑的沈苍生狂笑：＂被万鬼噬心的滋味如何？你当年给我师父上刑的十八套法器，现在正插在你身上呢！
＂
突然，铜镜阵列无风自动，所有镜面开始以诡异的角度折射光线。
姜莹莹看着地面上交叠的光斑，突然意识到这些图案正是道观失传的《河图洛书》。
她踩住某块青砖的瞬间，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
＂别动！
＂镜中师兄的剑尖抵住她后心，＂你脚下是……＂
＂是连接阳间的生门对吧？＂姜莹莹突然转身，发间簪子划破掌心，血珠甩在镜面刹那，所有铜镜同时映出她披头散发的模样，＂那你有没有听过＇以血为引，破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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