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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司文德的悲痛不安不同,周行云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轻松。
伺候身边的三德子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看到他脸上时不时浮现的笑意,三德子心头可谓是万分诧异。
“原来即便不在华妃娘娘面前,陛下也会有这么明媚温柔的笑颜。”
念及此处,三德子不自禁地回头,奔景仁宫的方向别了一眼。
作为一个宫里的老人儿,他敏锐地觉察到,这座皇宫上空的天,只怕要变了!
周行云却不知道他心头所想,只迈着坚定而又沉稳的步子,往太和殿逼近。
随其距离太和殿越来越近,朝臣们的议论声开始持续灌入耳朵。
见大伙儿都没注意到陛下的出现,三德子扯开嗓子,吆喝了那么一句。
“陛下驾到!”
霎时间,到场朝臣都扭头看了过来。
确认到陛下的身影,大臣们又立刻埋下脑袋,整队恭迎。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行云则昂首阔步,特意从大臣们中间穿过。
待高高坐于上首的龙椅,他俯首从众大臣的面上扫过。
就这样,盯着眼前那群人看了差不多半分钟,他才伸出右手虚抬。
“众卿家都平身吧。”
“谢陛下!”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在场大臣都陆续站起身子。
腰杆这都还没完全打直呢,便有好几位大臣看起了韩相国的眼色。
韩相却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地站在最前方。
韩相身后,司文德把手缩在袖子里,一对捏紧的拳头中,全是汗水。
明明就站在殿内,他的一双眼睛却总是时不时地扫往殿外。
许是注意到他的异常,身边交好的吏部尚书小声关切。
“司大人,你还好吗?”
“怎么这么问?”
司文德努力掩藏着自己的心虚,笑得莫名有些干。
言落,他才注意到从身后递来的成群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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