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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屋中沉默了片刻，烛火发出轻微的响动，柳重月看见投射在墙壁上的光影正在晃动，他眨眨眼，明钰却伸出手去，稍稍一抬指，灭去了烛火。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只觉得他与明钰的呼吸越来越清晰了，他忽然又问：“师尊修的不是杀戮道么，为何杀戮道，也要做守卫苍生之事？”
nbsp;nbsp;nbsp;nbsp;“这世间的大道便是如此，源自于苍生，回馈于苍生，杀戮道以杀止杀，终究还是要将本心放在苍生百姓上，以杀戮护世间万物，才能参悟大道，飞升为仙。”
nbsp;nbsp;nbsp;nbsp;“真麻烦，”
柳重月嘟囔着，拉起被褥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不想着飞升，应该便不需要担这些责任了吧？”
nbsp;nbsp;nbsp;nbsp;“照常理来看确实如此，”
明钰笑道，“阿月便做为自己而活的小狐狸好了，守护苍生的事，交给师尊来做。”
nbsp;nbsp;nbsp;nbsp;血也只会沾上他的衣，脏了他的手和剑。
nbsp;nbsp;nbsp;nbsp;不举剑之人，便不会缠上因果和杀戮，也不会被各种东西污脏了魂魄。
nbsp;nbsp;nbsp;nbsp;明钰轻轻叹了口气，哄着柳重月睡去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柳重月因身伤，睡至午时方才醒来。
nbsp;nbsp;nbsp;nbsp;榻边已经空荡荡，明钰早便走了，连体温都不曾留下。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还记得昨日的事情，匆匆套上衣衫往外走，忽然瞧见三七急匆匆往院子里走。
nbsp;nbsp;nbsp;nbsp;见柳重月已经醒了，三七激动道：“月月！”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了？”
柳重月心中忽然一顿，以为出什么意外了。
nbsp;nbsp;nbsp;nbsp;谁料三七一把抓了他的手腕，兴奋道：“快去凑热闹，晚了恐怕便来不及了。”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茫然到了极点：“发生了何事？”
nbsp;nbsp;nbsp;nbsp;三七也解释不清，他拉着柳重月到了前厅，常成天与文白都在，明钰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前方，面前是被结界捆缚的景星。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眨眨眼，又发现不对。
nbsp;nbsp;nbsp;nbsp;瞧他的神色，应当不是景星。
nbsp;nbsp;nbsp;nbsp;是斯章。
nbsp;nbsp;nbsp;nbsp;还真让他们抓住了。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脸上浮现出些许惊喜的神色，没想到斯章竟真的如明钰说的那般愚蠢。
nbsp;nbsp;nbsp;nbsp;他急急跑到明钰身边，却被明钰拦下来。
nbsp;nbsp;nbsp;nbsp;明钰冲他摇摇头，道：“还有些危险。”
nbsp;nbsp;nbsp;nbsp;“嗯？”
柳重月问，“没有封去景星的修为吗？”
nbsp;nbsp;nbsp;nbsp;“封了，但效用不大，”
明钰小声道，“他体内还有柳默的一缕魂魄，如今正以柳默的意识行动，没办法下手。”
nbsp;nbsp;nbsp;nbsp;柳默？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心跳蓦地一滞，“柳默还有一缕魂魄尚在？”
nbsp;nbsp;nbsp;nbsp;若真是如此，将魂魄保下温养一段时日，柳默便还有转生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明钰知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提醒道：“大概是很早之前，柳默寻死之后，斯章为了将他的魂魄留存下来，不小心残存了一缕在自己的魂魄间，柳默的魂魄毕竟是外来的，在他体内会互相排斥，或者吞并，如今柳默的魂魄已经快与他自己的交融，要想将其剥离有些困难。”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明钰偏过脸，与柳重月对视着：“阿月，现下需要你落下幻阵，进入斯章的过往记忆里，然后，杀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谁？”
nbsp;nbsp;nbsp;nbsp;“……”
明钰沉默了片刻，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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