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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可复生，亡者不可复存。”
他蓦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现在你还觉得，本将是他们口中战无不胜的神吗？”
林悦兮的泪水猝不及防砸在他青白如玉的手背上。
她望着他，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并不像原书中说的那般冷酷无情。
他的深情，像是藏在冰层下的火，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受到那份灼人的温度。
她看见他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像是被月光揉碎的一池春水。
“所以，你要记住——”
男人俯身靠近，酒气混着身上的冷松香一同叮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林悦兮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战争的残酷远超想象。
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为了守护家国，为了追随主将，毫不犹豫献出了一切。
而楚逸尘，身为统领，本应带着他们凯旋，可如今却只能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里，独自缅怀那些逝去的英魂。
望着楚逸尘微微颤抖的肩膀，林悦兮心中一阵刺痛。
“主将……”
她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
楚逸尘松开手，倏而站起身自嘲般地苦笑起来：“你是不是同他们一样好奇，为何本将的酒量如此之好？”
他晃了晃手中空空的杯盏：“荆谷关庆功宴的那晚，本将连饮三十二坛圣上御赐的‘醉千秋’，但，本将告诉自己不能醉！
本将要清醒，要永远记住那一场战役，记住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林悦兮的睫毛，楚逸尘俯首轻轻吹过。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娇小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
修长手指轻轻穿过她的青丝，温热的掌心抚过头顶，男人勾起唇角，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更富磁性：“待你长大些，再陪本将一醉方休！”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叫喊声打破了两人间弥漫的暧昧：“十一！”
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听得出是王铁柱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楚逸尘望着面前毫无回应、神色有些不自在的小兵，故意凑近她，问道：“叫你呢，怎么不去？”
他的声音很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温热的气息再次喷洒在她的耳畔。
林悦兮慌乱地别过头，小声道：“卑职不喜欢醉酒之人，王铁柱今夜喝得实在太多了。”
“哦？是吗？”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只能说给她一个人听，“本将怎么觉得......”
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你是舍不得走？”
林悦兮的心跳陡然加快，连呼吸都变得难以控制，倏而转身要离开。
“十一……”
背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
少女顿时怔在原地。
男人的笑容在月光下一点点漾开，仿佛初春第一朵破冰而出的梨花，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那蛊惑而不自知的神情，纯粹得好似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与平日里冷峻威严的主将判若两人。
“这名字很好听，以后，本将也这样叫你，可好？”
林悦兮唇角抽动，乖巧地点了点头。
“去吧。”
他勾了勾唇，扬起一个比月色还美的弧度，潇洒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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